第10部分(1 / 4)

羅敖生手放上几案上,手指尖都按在了自己掌心之中條條勒出血來。

他全身都冰冷,盯著莊簡,使勁了渾身了氣力,方才把這口惡氣活生生的吞下肚去。瞧著這莊簡無恥的彪捍有理,潑捍的活靈活現。他有一個念頭越然而出腦海了,把這無恥東西抓到手心裡百般揉園捏扁,想必能一倡宿怨、了卻心結?

羅敖生說道:“莊簡,你是存了死志,所以不說直盼著早死,對嗎?”

莊簡說:“我說實話已經承認了罪責,大人卻是不信,我也無法。”

羅敖生淡淡一笑,道:“你即不說,我也有人證要你開口。”

莊簡聽到了此處,突然抬起頭瞪著羅敖生,面色卻都變了。

羅廷尉站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垂頭輕聲說道:“莊簡,你心中惱著我了,所以故意不講是不是?這世上知道你昔日做的大案的人還都未死盡呢,你忘了還尚有人等還活在這世上呢。”

莊簡突然想到了一處,他面孔頓時變得雪白,臉現痛楚,眼中也露出了驚恐哀憐的表情。這世上人千千萬萬,他都可以昧掉了良心,當作不存在一般置在腦後不理不睬不看不想,但卻有一人他卻是真的不能相見。一旦見了莊簡全身便是要活生生的被凌遲處死,被剮成千萬片,片片都離骨離心碎掉了。不,這已經不是逼他去死,而是逼他不能死,活著生生的受那萬刀凌遲之罪。

他欠了他性命、情義、眷戀、所以不能見面,不忍見面,實在是無顏相見。

莊簡立刻全身一股子怨氣勁力盡盡失散。他馬上放下了顏面心中委屈,伸手握著羅敖生官袍與長袖,竟然換了口氣和神情,曲以委蛇與他哀求:“我已說過,願意改了供詞直到羅廷尉滿意為止,這人證就根本不需要了。”

羅敖生仔細的看他臉色,莊簡一臉哀求之色面孔蒼白。他心中被攪和得翻騰過來又翻騰過去,陣陣地隱痛不休,這會子心中是真是刺的痛了。這個將死的潑皮對他無賴透頂耍盡手段伎倆,卻對旁人唯恐有失。這上下、內外、真假、虛情真意……他倒是分的清清爽爽,朗朗利利啊。

他至死都這樣無賴至極。

羅敖生抬手一把將長袖從他手中扯開,回身吩咐道:“來人,去請太子殿下到大理寺來,我要取昔日襄陽王劉育碧的證詞。然後再說此案。”

第八章

這時候,兩旁的侍衛趕上前來將屏風桌椅都挪開了。一些宮廷的內侍們走進殿來,替代了滿堂的獄卒和刑官。

莊簡臉色煞白,他全身都不能抑制顫抖,衣服袍子也如同篩糠一樣的簌簌響著,連跪都跪不安穩。這人平日裡多麼精明爽利,此刻卻彷佛是尖刀引頸,退無可退再無可逃,滿堂服侍的內宦和侍衛們看得沒頭沒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莊簡唇間失去血色,面上如同罩了一層灰濛濛的死氣亳無生機。倒襯得漆黑眼珠更是烏沉,他抬頭看了一眼大堂中移開的屏風座椅。

轉瞬,他垂下了頭,不再看了。

太子劉育碧就坐在屏風之後,原來大理寺卿早就將他請至大理寺通堂待詢。就瞞著犯人一個人。莊簡心中又驚又怒悲喜交替著湧上心頭,卻又無喜無悲無驚無怒,渾然不知該是怎樣一種心境。他的思緒魂魄都輕飄飄的遠離了他的身子,已經跟身體分隔開了。

他也不知道自個兒現在是在西天亦或者是地獄閻羅殿。明明身子未受過大刑,這滿心滿身肌膚碎裂的疼痛,是怎樣而來呢?!這種從內而外痛入骨髓的心痛又從何而來呢?!

不必再見了吧。莊簡心裡惦念著,這世間怎麼連死都這麼難呢。他低下頭看著地面不再抬頭了。

劉育碧穿著黑色朝服,坐於椅上垂頭看著他。多時不見他好似轉了性子沉默矜持不發一言了。

羅敖生淡然瞧著這景象場面,也緘默不語。

看亦難,不看亦難。

說亦難,不說亦難。

笑亦難,哭也亦難。

生亦難,連死亦難。

莊簡一瞬間突然想著,原來這十年茫茫逃命求生之路,竟是如此滑稽可笑、枉然無功。

——可笑這世間人人求生畏死,都是怕死得太痛苦。假如知道生存之道比死亡之路更加苦不堪言,就不會再怕死了吧?

羅敖生令滿堂的獄官和大臣暫且迴避,堂上僅餘下了內宦和侍衛數人。

他回身問劉育碧:“殿下,你可認得莊簡?”

劉育碧緘默不語,彷佛使盡了渾身的力氣,才緩緩張口說:“記不太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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