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是對自己說的,眼睛卻不看這自己,而是看這很遙遠的月亮。
他說,白啟,我知道我總是在想些不自量力的東西,反正我從來也得不到,想想也沒錯。
他說,白啟,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和我說句話。
他說,自從我遇到你,我唯一的願望就是這個了。
他看著自己,眼睛亮亮的,似乎月光都揉了進去,溫柔的幾乎要將他溺死!
白啟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看著他,什麼也沒有說。
他倒不見得很失望,只是摸摸他的頭,笑的很溫柔,說,多羅說的沒有錯。
但是,早總比晚好,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原諒呢?
好的日子,總是短的一隻手就數出來了。
說完,他就睡著了,安靜的很。
剛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
白啟茫然的看著睡的香甜的人,恍然間覺得似乎剛才的一切,該不會都是自己的一場夢吧?
等到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牧夜已經不見了。
他向來起的很輕,不會弄醒自己──他一直覺得很神奇,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他懶洋洋的翻個身,把自己翻到牧夜睡覺的那一邊,把自己窩進那個小小的凹陷裡。
那裡已經沒有了他的溫度,但是還有他的味道。
帶著淡淡的酒氣和梅子青澀的味道,一點不難聞,雖然覺得有些幼稚,但是他一點也不討厭。
他一直到晚上,也沒有見到牧夜。
這不奇怪,他一點也不在意──身為一個三等武將,他時常會值夜。
所以連著三天不見他的時候,白啟也沒放在心上。
牧夜也會遇到輪班,不過之前他都會和自己說一聲,偶爾也有忘記的時候,正常。
連著十天沒見到他的時候,白啟開始生氣了。
他不是沒有離開過這麼長時間,但是絕對會提前和自己說一聲的!
他決定等牧夜回來的時候不理他──十天!
等到半個月不見他的時候,白啟依舊面無表情。
只是可憐了那些和他對聯的人,無一不是被打的抱頭鼠竄。
多羅只是冷哼一聲,不說什麼。
他決定等到那個混蛋回來的時候也這麼揍他一頓!
時間拉長到一個月。
彎弦已經不敢靠近他了。
他真的生氣了,所以乾脆別起勁來──你不說,老子才不會問呢!
他時常會怪笑起來,因為腦海裡收拾某人收拾的非常爽,已經從暴力上升到非常暴力,甚至有些脫離可能的界限了,比如──把他關起來,關在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地方……之類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還真的別住這口氣了,不聞不問,每天繼續自己該做的,只是有的時候
收不住手,好幾次把人打的太厲害,被強制拉開。
他到處惹亂子,想著作為他會來以後的懲罰──讓他頭大、讓他苦惱,讓他敢不敢再離開!
可是他始終沒有出現,而且也沒有人對於他有任何的指責什麼的,似乎他拿出最大的力氣丟了一塊石頭到水裡,卻連點點水花都沒有激起來。
這很奇怪。
奇怪到有些不對頭──為什麼他始終不出現?
於是他忍不住了,溜進他的屋子把他屋子裡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遍,然後找到多羅。
他不說話,只是看著多羅。
多羅也不理他,繼續低頭看公文。
兩大冷美人就這麼相互對峙,本來應該賞心悅目,但是說不清一股能將人直接凍成冰塊的氣氛,讓神經再粗的人也受不了了,紛紛收拾收拾,找個介面開溜,連問都不敢問一句!
周圍終於安靜下來,多羅才慢悠悠的抬起頭來:“做什麼?”
鬼才相信他不知道!
於是白啟只是瞪著他。
多羅笑了笑:“他走了。”
走了?他才不相信!
自己還在這裡呢!他能走到什麼地方去!
多羅懶得解釋,直接將一份公文丟給他。
他開啟公文,發上面是一份調令──牧夜被調去北疆了!
他的手抖了好幾次,才勉強理解了這份公文是什麼意思──他去駐邊了!
因為北疆出現魔物不安穩的蛛絲馬跡,所以徵調了一批內將去邊疆──牧夜也是其中之一!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