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光下能看到明顯的溝壑。這張桌子從寒竹搬來就放在這裡,他從不知道這桌子腿上還有東西,便跪下來用燈照著仔細看。
“幕……竹?”,寒竹隨口唸出桌腿上的字跡,正要取笑鑿石桌的工匠卻突然像被雷劈重一下愣在了當下,好一會過去,反應過來的寒竹在此趴回地上,用手指輕輕撫摸這生硬的紋路。都說書法書寫的是靈魂,一個人的字跡可以模仿,可字魂都是獨一無二的,儘管這兩個字是由內功深厚的人一氣呵成而刻出來,不免虛實深淺不一,但是寒竹又怎會因此認不出這個筆跡,這個他遙望了二十年的人的筆跡呢……
寒竹的雙膝陷在厚厚的積雪裡,傻傻的看著光圈下楞艮的線條,虧得每天都在長秋身邊,他竟不知道長秋的內力已經達到了如此程度,幾乎讓他難以望其項背,看來打脈雖然毀了自己,卻好歹給長秋帶來了益處,這樣一來,師傅和乾爹們的犧牲也就不算無義了。
跪的久了腰會酸,醉醺醺的寒竹便抱過旁邊的石凳,掃下浮雪,將臉墊在了上面。滾燙的面板捱上冰涼的石面,寒竹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很快就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猛然間,寒竹的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直起上身看到一個款款的身影就此踏雪而來。
榕覓將寒竹從雪中拉起來,地上的燈籠照不亮他的神情,他彎腰撣落寒竹腿上的雪,淡淡的問:“一猜你就在這裡,大冷的天氣睡雪地裡,還想不想過年?”
寒竹打個酒嗝,捏住榕覓的左臉:“人不在,還過什麼年?”
榕覓沒有說話,寒竹便鬆開手,撫摸他的臉上的長長的傷疤,有些哽咽的問:“為什麼讓自己傷成這樣……”
榕覓片刻的僵硬後,輕輕的說:“我是怎麼傷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寒竹點點頭,說:“知道,……當然知道,是為了我,是為了我對嗎?”寒竹還想幹脆繼續追問榕覓他究竟是不是就是長秋,卻還是生生嚥了回去,轉而藉著酒勁把頭埋在榕覓脖間,昏昏沉沉的唸叨道:“你不是說要回來過年嗎?快回來好不好?那個什麼名醫我不要了,只要你趕快回來好不好,沒有你在身邊,活的多久都了無生趣,沒意思,太沒意思……”
“你……在和我說話?”榕覓覺得不對勁,寒竹說的話他越發聽不懂,便將寒竹扶起來想追問,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大年三十的清晨,朦朧醒來的寒竹頭疼欲裂,睜眼掃視了半天才發現正躺在自己主院的床上,一旁的綺瓏見他醒了,端著醒酒湯走過來,難得的什麼都沒說。
“……是榕公子送我回來的?”
綺瓏應了一聲,扭頭往屋外走,到門口時才開口道:“寒竹,長秋臨走時讓你好好養身體記得吧,等他回來收拾你吧。”
喜氣洋洋爆竹陣陣的陌裔中,男女老少都穿著新褲新襖,樂呵呵的穿梭著為晚上的守歲時的樂子做最後的準備。酉時左右,聽了幾天堂會的陌裔眾人都聚在了大殿內吃大團圓飯,又是一年過。
蹴雪和流輯坐在寒竹的下座,兩人都發現寒竹總偷偷盯著一個方向,蹴雪順著寒竹的目光看去,轉頭和流楫湊近些,說:“你昨天見的應該就是那個人,眉宇身形真有幾分長秋的感覺。”
“他叫什麼?”
“榕覓,江湖上的名號好像是水蓮公子,你可曾聽過?”
流輯皺緊眉頭,剛要答話卻注意到榕覓左臉那到長長的傷疤,臉瞬間沒了血色。蹴雪當然看出流楫的異樣,問:“怎麼了?”
“水蓮……公子?”流楫重複了一遍,心中已經涼了一半。如果僅憑榕覓酷似長秋的相貌和這個長秋在陌裔使用的名號還不足以證明流楫的猜想,但他左臉這道和長秋在斷雲峰留下的一樣位置的傷疤幾乎讓流楫肯定,這個榕覓一定是藐雲閣的人!
事情追溯到幾月之前,還在陌裔的流輯在小白每月帶回的解藥裡看到了鴻舊衣的千里傳書,內容是讓黑無常來為他除掉幾個不識時務的人。因為流楫以一生為鴻舊衣做事為交換從藐雲閣要出了神果【天吳】,所以流楫只得打著回家的旗號踏上了殺人的旅途。沒成想,就在流楫剛剛解決掉名單中的三人時,鴻舊衣卻突然把他從半路急招了回去。待到流楫忐忑的趕到斷雲峰,剛進山門就聽說一向乖張的鴻舊衣今日心情奇差,剛剛下令殺了【承雲】一個叫【玖歡】的男寵還有掌門殿前的一個與他交好侍衛,這令流楫不得不小心翼翼。
鴻舊衣一見到流楫,便提起了流輯洩露給他的關於陌裔派有人預謀刺殺他的事情,而這次叫他回來就是要他認認前幾日又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