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笑的很淡,帶著一些疏離,似乎對什麼事情的厭倦,“現在一切看起來很平靜,大家能和睦共處,那是因為面臨的都是不可預料的未來。但是到了新的地方,有了新的領土,就會引起新的紛爭,人類的野心無窮無盡。”
“你為什麼會想這麼悲觀?”
謝星珏以前覺得自己瞭解喻文卿,畢竟作為同窗甚至同寢,雖然和喻文卿的相處沒有超過一年或者從小一起長大這種青梅竹馬的熟悉,但是也不算是陌生人,至少應該比旁人更瞭解作為現在的喻文卿,但是後來他發現他只是有一點了解,就像是作為一個人對於另一個人身上的一部分的瞭解,出於某種特質,而現在他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明白。
何以樂觀又悲觀?
“這並不算是悲觀吧,”喻文卿將自己坐著的椅子往後移動了一下,像是離地面在空中懸浮一樣,背往座椅後邊一靠,“災難將人們凝聚在一起,而安寧平和會讓他們再次因為利益紛爭而相互為敵,所以有一句話很對,叫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敵人。”
“我一向都不看那麼遠。”謝星珏笑笑,他的眼睛看向了那副星圖,群星的閃爍在他瞳孔中留下了燦爛的顏色,爍光鎏金。
“你不是這樣的人……”喻文卿不經意間的扭了一下頭,看見這副景象的時候愣了一下,謝星珏疑惑的看著他,挑眉,似乎是想問“那是什麼?”
“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謝星珏覺得有些好笑,他們兩個的對話一直在跑偏,喻文卿白搭一個好名字,兩人的語文到初等教育回爐重造,估計都是不及格的命。然而當他想起來自己在進學的時候考驗時被喻文卿一眼戳破心思,卻又覺得喻文卿不是那麼簡單。
即便他知道此人真的不簡單。
“你有野心,有期望,也一直在努力。”喻文卿說到這裡的時候謝星珏心中一動,“但你沒有路徑,帝華對於身份的要求非常的不合理,可以說整個大陸都處於一種不合理狀態,科斯洛伐在一百年前就看到並且不滿足這種狀態,所有有了聖西門學院的建立,聖西門的本意就是理想國,將大陸具有才能的人無論任何身份,都聚集到一起,為了人類共同的未來而奮鬥,而他本人也不以國別的不同而歧視。這是你的第一步。”
他的手覆上了謝星珏的手,謝星珏沒有任何拒絕,親都親了,拒絕這些動作就更顯得矯情,反手握住的時候,喻文卿繼續講了下去,在這件事情上他並沒有陷入事情的本身,而是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冷靜。
新航路的開闢(三)
“我不知道你的過去如何,但是我想,不以成敗論英雄,所謂血統,所謂身份,不過是自己為是的狹隘人群對於別人的一種歧視,而歧視的本身,代表著他們的無知和短見,這些人遲早要被淘汰。當初我勸你和我家繫結在一起,也考慮過這點,這樣你的拼搏會輕鬆一些,不需要浪費過多的力氣。”
他這樣一說,謝星珏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千言萬語凝結成為兩個字,“謝謝。”
“不需要對我說這句話,因為我不需要謝謝這兩個字,我喜歡你,發乎情止乎禮,你沒有拒絕,我就當你是預設了。”喻文卿在這件事情上落落大方,沒有絲毫要遮掩的意思。
謝星珏嘴角有些想要抽搐的欲。望,最後還是忍住了毒舌反擊喻文卿的衝動。“你對我的剖析很精準,我覺得以後千萬不能與你為敵,敵人比自己更瞭解自己,這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
“所以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喻文卿優雅的側了側頭,那種摻雜著淡淡的驕傲努力顯示自己的不在意,這帶著一些孩子氣的動作讓謝星珏搖搖頭,心中一動,伸手直接把他的頭髮蹂。躪的亂糟糟的。兩人俱是大笑起來。
只是講出的話彷彿一語成讖,不願意成為敵人的兩人,最終因為政見不合,在最後站在了對立面。
正如兩人擁有的上古機兵的屬性不同,鳳凰和貪狼,一個是護,一個是殺。雖然貪狼主殺,鳳凰主護,但是若殺意起來,鳳凰和貪狼是不分伯仲的。畢竟身為宇宙機兵的原始機制,就是其他的能力都是從鳳凰中分離出來的。
鳳凰對於貪狼的精神上的壓制,除非貪狼主人擁有的精神力的爆發,在意念上超越機甲本身而帶動機甲,機甲發揮類似於訊號放大器的作用,不然一旦兩臺超級機甲揮刀相向,那麼就不僅僅是一場戰鬥,其結局很可能引起一個小型星系的爆發,和由此引來的加速湮滅。
此刻的兩人並沒有任何意識,命運的齒輪按照他們的想法前進,卻沒有給人們絲毫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