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願意聽這些……你真的是去做檢查了?你到底想檢查什麼?”
此刻,他開始想到以前看過的悲劇文藝片:主角歷經風浪後身患重病,拿到結果後卻不告知家人和愛侶,也不肯住院,選擇獨自遠行,想平靜地度過最後時光什麼的……
“呃……”克拉斯及時找到了解釋,“記得我們幫助上中學的血族那次嗎?就在那次之後,我接觸到了一些傳染病人……我沒和你說,因為你是血族,我不說也沒關係,反正不會傳染給你。之後我偷偷去做了檢查,順便還查了一大堆別的專案,等確認沒事,我就放心了。”
“這麼說,已經確認沒事了?”約翰松了口氣。
“是的。除此外我還約了幾次牙醫,就這些了。”
約翰連坐姿都變得放鬆了。“那麼文身呢?還有胸前的……”
親手給克拉斯脫襯衫的動作怎麼想都有些曖昧。圍繞腰部的黑色圖案,以及因為醉酒而發紅的頸側與前胸……約翰不由得把目光移低,盯著腳下的地毯。
克拉斯講述了身上符文的真實用途。這方面他得說實話,約翰也是協會的成員,他早晚有機會去親自查閱相關書籍——雖然他也許不會去,他歷來不擅長這些。
克拉斯的說法比較避重就輕,他弱化了監控與修復的部分,用有微妙區別的詞彙去形容,把它們說成是起保險、保護作用的魔法。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約翰問。
克拉斯笑笑:“大多數施法者、驅魔師都不做這個。我有點謹小慎微,所以就去做了。因為過程有點痛,我不想總提它,”他想著,實際上不止有點痛,是相當痛,“而且,我怕說出來後你會緊張兮兮的,看,就像現在這樣。”
幸好約翰是血族,不是變形怪。克拉斯感到無比安心。
“現在呢,還痛嗎?”約翰小心地問。
“不,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當時痛一小會而已。”
約翰點點頭。疑惑得到了解答,而且克拉斯沒問“為什麼會把我翻過身,還脫我的襯衫”這種問題,他頓感全身輕鬆。
“我想去幫門科瓦爾家找找亞瑟,天亮時回來,你繼續休息吧。”他站起來鑽進衣帽間,邊換掉西裝邊說。
克拉斯回應了幾聲。這個時間人類早該休息了。
套上T恤,約翰遲疑了一會,又說:“克拉斯,我沒有那麼愛大驚小怪,以前我是有點……現在好多了。你可以相信我。我是你的搭檔,又不是古板的媽媽,我不會阻止你去做想做的事。所以,你不需要顧及我會不會緊張……我的意思是,不管是去醫院看病還是古魔法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的,甚至如果有需要,我還可以幫幫你……”
他邊說邊走出來。臥室裡只亮著一盞橘色的床頭燈,克拉斯倒在蓬鬆的枕頭上,已經重新睡著了。
約翰看了看室內空調的溫度——因為他判斷不出室溫是否適合人類,確認沒什麼問題後,他用血族特有的輕柔步伐走到窗前,熄滅了床頭燈。
“晚安,好好休息。”
約翰把手指貼上克拉斯的的脖子,面板的溫度不那麼熱了,脈搏也很正常。
忍不住讓手指多停留了一會後,他悄悄離開房間。
58…寡廉鮮恥二重身
在門科瓦爾的其他血族眼裡,丹尼是個經驗尚淺的孩子,力量不算大,身形又纖細,應該好好坐在室內讀幾十年書,學習點血族魔法。而獵人保爾則看起來有些粗魯,鬍子常常不怎麼整齊,常年武器傍身,一看就是喜歡使用暴力的型別。
殊不知,實際情況正好相反。保爾經常幹整合資料、製作克敵武器的工作,他們遇到的怪物多半是被丹尼幹掉的。
保爾當然也是優秀的獵人。不過,用丹尼的話說——人類視力不夠好,瞄準時不精確;臂力也不夠大(正常人類當然沒有血族臂力大),選擇槍械時有一定侷限;反應力也不夠快,很難對獵物出奇制勝。丹尼是血族,他比保爾更擅長戰鬥。
現在也一樣,丹尼在島上各處搜尋,隨時和保爾保持聯絡,保爾則在電腦上聯通了吉毗島各處的監控系統,翻找事發時有用的錄影。
吉毗島的監控鏡頭有限,很多地方都沒被覆蓋。最有用的一個鏡頭出現在帆船碼頭不遠處,本來就不怎麼清晰的畫面中,兩個模糊的身影像子彈一樣疾衝向海邊。
“我們剛搜完三個倉庫,”丹尼戴著藍芽耳麥,“完全沒發現亞瑟主人來過的痕跡。你能看看帆船和碼頭那邊的攝像頭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