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嘆,“好柱兒,鋒銳易折,你卻選了最艱難一道,我只望……只望……”
喃喃半晌,高瑗慘然一笑,緩緩推開徐柱,看他面上茫然之色,不覺露出微笑,伸手撫了撫他頂心。“我離府後,你切莫跟高材衝突。其他幾人我都不擔心,唯有你性子倔強,萬難回頭,只是想想……想想你孃親……如何恥辱,如何折磨,不過都是外物,莫讓它們擾你心神,亂你神志。如此,待你劍術有成後,才能脫身,尋你孃親遠去。你可記得?”
徐柱看高瑗說的仔細,不由也斂了心神,認真作答,“大兄,我記下了。只是你出府後……”
高瑗莞爾,“又有何處,比這高府更難?”
說罷,兩人相視片刻,高瑗輕輕一嘆,揮袖而去。
五日後,高瑗出府。
☆、(7)變
元壽二年
月光下,有一少年肅立在院中,面潔如玉,衣白似雪,手中一把尺餘短刃幽光閃爍,滲出森森寒意。靜立幾個呼吸,他突然雙目一睜,踏前一步,手中短刃如閃電般嗤的一聲插入身前樹中,入木三寸有餘。少年露出些許喜色,收回短刃,確見刃鋒崩出個米粒大小豁口,不禁皺了皺眉。得此劍已近三年,雖是精心保養,但劍本為凡品,實在扛不住日夜操練,隱有斷損之象。少年凝神聽了聽院外喧鬧之聲,暗下決心,拿起一個小包揣在懷中,裹上一件雜役袍服,端上木盤向院外走去。
這少年正是徐柱。卻說幾年來,高家之主終於攀上豪門,依附於光祿大夫董恭門下,憑著媚上逢迎手段,去歲從縣尉遷至縣令,做起了崇高當家之主。作為邀寵之物,院內幾位童子也走的七八,高琬被贈與本郡太守,雙生子隨了家主去往長安,不知進了哪家深宅,再加上病逝的高琳,如今西院早已改了一番面貌。
因這幾年有著天子獨寵董賢,四年官拜大司馬之奇事,使得市井間男風大熾,多少良家子不惜自投高門,只為求個富貴榮華。與這些自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