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臣可曾為難你?”蒼翼翔早已經習慣這種喜怒形於色,沒有委屈,沒有憋悶,難受就**的蒼羽陽,彷彿可以讓他忘記那雙染淚的眸子,透著堅強,卻隱隱藏著絕望。
記憶有多深刻,痛苦就有多深。他卻萬分慶幸他沒有忘掉被控制的日子裡他和蒼羽陽的點點滴滴,兩年中的百分之一相處的日子,也許一點都不美好,但是錯誤就有了完整的證明。
他犯過的錯,他失去過的人,有多麼鮮明,就有多麼恐慌。而他剛剛差點又重蹈了覆轍。
臣子,耀金,或是皇位,那都抵不上懷裡的萬分之一,他不需要這個大陸的認同,那對於他而言什麼都不是。
“父皇……”蒼信一聲輕叫,蒼翼翔鐵青的臉色微微好轉後才哼聲道:“也算那些大臣知道,你們有言在先他們也不敢多質疑,而且四哥六哥也幫了不少忙。”
蒼翼翔頷首:“這兩年他們都成熟了不少,特別是夜辰,如果沒有你,他是帝王的不二人選。”
蒼信為他的父皇的直言翻白眼:“我應該慶幸因為我是你和爹爹生的孩子嗎?所以才有特權?”
“你這是在抱怨?”如電的眼神讓蒼信有些不自在,在這位前任帝皇的面前,一向自負天賦無匹的他才會深刻體會到年齡經驗氣勢上的差距。
他沉住氣,她雖然自負卻不會自大,小小的臉變得嚴肅起來:“我不是在抱怨,我只是想要個答案,你為什麼選我做繼承人?是完全因為爹爹嗎?”
“不錯,氣勢收斂不算自如卻能沉下氣”,帶著讚賞的語調讓蒼信一愣,蒼翼翔突然說道:“就是嘴角過於僵硬,你要記住你的一言一行都在眾多眼皮子底下,縱使心裡都沒跟上,表情上不能露出漏洞,這很可能暴露你的心態。”
蒼信一動,手已經摸上嘴角,卻聽得一身笑聲。
他一愣,頓時明白過來臉也熱了起來,什麼時候連父皇也開這種玩笑?
“父皇,不要戲弄我了!”蒼信哀怨道。
“信兒,我和你爹爹不同,我的目光一向是以目的為先,所以選你是因為你爹爹這麼說來也不為過”,蒼翼翔收了笑容,蒼信的笑容僵在嘴邊,有些不自然的低頭掩飾卻在下一秒抬起。
蒼翼翔含笑看著,那種溫柔是不曾對他施展過的:“我前半生自負一時,可能就對羽兒猶豫過,卻最終沒有想明白連累他如此……”
那紅眸裡的懊惱,痛苦,如此清晰,即使蒼信曾經罵過活該,也還是不由得哽咽:“父皇……”痛苦不止是一個人的,而是他們一起的。
相同的血脈,相同的性格,他們是相似的親人,只不過相差的年齡帶來的不僅是截然不同的經歷,還有著截然不同的處世態度,所以才做出後悔莫及的事情。
這怪不了誰,只是世人捉弄。
蒼信眼睛一陣發熱,走過同樣的路才知道帝王大道並不是如想象中那麼簡單。蒼小帝皇難得感性了一把,物件還是自己的父皇,不料半途臉頰遭人攻擊,還殘留著包子臉臉型被狠狠扯動,耳邊是沒心沒肺的笑聲。
嗚嗚的,真是一點都不好聽,蒼信心裡百味參雜,卻也不想掙脫,是擁抱或是**,只要是這雙手就已經足夠滿足。
男兒淚被輕易扯落,蒼信含糊道:“爹爹。”
少年總算放棄手頭的蹂~躪,手臂一用勁,將小小的腦袋使勁兒往自己胸口揉,這番現學現用真是讓蒼信哭笑不得,掙扎又捨不得,不掙扎也不是,這種人性的安慰讓他十分懷念。
蒼翼翔難得的沒有制止,他已經放棄了做一個嚴格的君王,但是偶爾試試做一個嚴格的父親還是可以的。
但是這種想法很快告竭,少年的安慰不外乎就那幾套,現學現用完了,就捧著蒼信的小臉打算上口水安慰。
這在獸類中是很正常的行為,但是放在人群中,就極不正常。蒼翼翔雖然喜歡,也只限於自己,兒子當然也不例外,紅眸一眯,鐵手無情,蒼信就被暗中襲來的力量堅決的退走。
他翻翻白眼,還是見機行事的順著力道退後了兩步,並且扯開十分燦爛的笑臉,示意自己很開心已經沒事了。
少年本來還有些疑惑,不料背上貼上毛茸茸的觸感,他驚喜轉頭,毛乎乎的大型野~獸,白黑相間的光亮毛皮巨大頭顱上兩顆像星子的眼睛慵懶的看著自己。
大白虎咕噥一聲,像是一種召喚。三隻魔獸縮了縮身體,少年的眼睛又放光了,合身撲到可以將他隨便完全裹住的野~獸身上,禁不住蹭來蹭去。
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