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溼潤的唇順著力道滑過下巴,過程短暫而甜美,心在悸動,腦子裡確實與之完全不同的冷靜,冷靜到時對自己殘忍。
終究還是忍不住,蒼翼翔幾乎是不可控制的被那抹嫣紅所吸引,與誘惑截然不同的風情,甚至可以說是晦氣的,長久的臥床使得蒼羽陽的身體幾乎脫了形,而臉色幾乎是青白的,唇泛著烏只有一抹安心的笑意柔和了塌陷的臉龐。
某種象徵著生命的能量從這具身體裡慢慢消失,不,也許已經完全消失了,只有等著消逝的那天到來。
就算沒有使用法術和偽裝,蒼羽陽的樣子也沒有其他的變化,那綻放瑩然光彩的眼眸就像是從來不存在一般。
來不及了……這不可能!
陰翳的灰暗在眼底悄然滑過,握緊的大掌像是扭乾的抹布般扭曲,滴出滴滴鮮紅。
蒼羽陽不安地動了動,嘀咕出意義不明的呢喃。蒼翼翔恍然大悟,攤開已經鮮血淋漓的手掌,微微猶豫的一會兒,終於捨不得抽離緊握的雙手,面孔近似頹廢得看著那傷口被一陣光芒治癒。
淺淡的光芒,隱藏著不易察覺的黑,男人的目光轉瞬而利,直到手心恢復如初才移開了目光,沒有半秒的停頓,脫鞋上床,只是伸向少年的手卻鮮少的帶著顫抖,滯留在中途。
伴隨著不滿的呢喃,蒼翼翔帶著懷中的小人翻了個身面向了他,微腫的唇,從這個角度看去像是在索要一個吻,或是一個擁抱。
於是那隻大手終於在肩頭塵埃落定,帶著不可忽略的力道將兩人緊緊聯絡。
這是第一個無夢的覺,蒼羽陽醒來的時候,幾乎是想慶祝一下這樣稀奇的事情,甚至有些懷疑此時此刻是不是也在作夢。
蒼翼翔不在,不安與不爽同時升起,還沒來得及發作就瞥到門口一個身影,光影分明中粉色裙帶逐漸分明,不滿什麼的瞬間嚥下,蒼羽陽驚喜的叫道:“桃粉。”
那個身影停滯了一刻快步走來,蒼羽陽這才注意到她手中還端著一盆水。
“小主子,你醒了。”幹練的將盆放到一邊,抬頭間一杯熱茶就已經遞到眼前。
蒼羽陽接過來,藉著桌上微弱的光線,女子臉上的疲累卻是連笑容都擋不住的。
“桃粉,對不起。”莫名其妙地就想這麼說,他想他不是一個好主子,從來都是讓侍女們操心,甚至不是一個好家長,連孩子都連累著保護他。
“為什麼這樣說?”桃粉從他手中接過茶杯,嫣然一笑竟然明豔得嚇人,也許是從小看人臉色長大,桃粉的笑向來帶著點刻意帶著點距離,即使面對著蒼羽陽也無法完全擺脫習慣,畢竟,蒼羽陽是皇子,桃粉明白,即使他從來沒有把她們當成下人,這宮裡也有無數個等著找茬的人,她們的頭頂,更有一個象徵著權力顛峰的人,那個人能一再對蒼羽陽容忍寵溺,對她們卻不會是一樣的慈祥。
她一向都冷靜得可怕,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而現在,也是如此。因為他的小主人又在擔心一些莫須有的事情。
蒼羽陽過於敏感的善良,讓她由衷的驕傲。拋開主子與侍從的身分,單單能碰上這樣一個人,就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而處在兩人的立場和職責上,更是幸運得有些不可置信。命運從來都是虛幻的,她本來不信,可是現在,卻願意也希望那些是真的。
笑得輕鬆而美麗,瞬間擺脫了所有的負擔。
蒼羽陽差點吞了舌頭,桃粉已經擠幹了毛巾,輕輕給他擦拭。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殺伐之神 第六十九章 精靈之森(七)
溫熱的毛巾敷在臉上,在騰起的薄薄霧氣中舒服的嘆息。
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剩下的話吞進肚子裡,沒有人上趕子找罵,睡得多想得多,床就是孕育悲春傷秋的所在。
熱毛巾敷過,熱茶漱過口,蒼羽?少見得來了點精神,在房子裡就開始東張西望起來。
精靈統一住的都是樹屋,空間就那麼大點,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
蒼羽?一邊繞著圈兒看一些稀奇古怪存天然的擺設,桃粉一語中的:“陛下出去了,小主子不用找了。”
蒼羽?正在樹屋的欄杆前眺望景色,聽到她這麼一說,差點一頭栽下去,幸好那樹藤盤繞成護欄脫水是脫水,但是韌性十足,蒼羽?反手一抓就找到了支撐,好久沒玩這麼高風險的動作,頭上頓時冒出一層汗。
哎哎,真是不行了,蒼羽?頓生吾命老矣的感慨。
桃粉吃了一步抓住他手腕,臉上還有餘驚:“是奴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