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呢,剛巧,雪兒送上門來。
柱子想了想,問了這麼多天來,最最在間的那一件。
“小川為什麼要殺瘟鬼?”瘟鬼是半個神差這事小川是肯定知道的,既然知道是神差,殺神差的後果也肯定是知道的,而且……那鬼怎麼都好,為什麼……小川非得要殺了它呢?
雪兒一愣,低著頭沒說話。
“是……”柱子猶猶豫豫地,扭捏了許久,這才問出口:“是因為我麼?”
雪兒還是不聲不響的,但柱子不是傻子,他怎麼也猜得出個大概,小川之所以那樣,大概真與自己有關,可是為什麼雪兒又不肯說呢?
“這種事情,”雪兒仍低著頭,半晌才道,“你應該去問哥哥才對。”
柱子一愣,也是,這種事情,問了別人反而不好,只是,小川大概是不會說的吧……
“那……我以前……”柱子想想,又道,雖然知道這種事問小川是再合適不過,只是……
“我以前,是不是認得你和小川?”不是這一世的以前,而是……上一世。
雖然在與小川出來之前柱子覺得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離自己挺遠,不過,小川自從地府轉了個圈回來後,對自己明顯要重視了許多。而且這一路走來,不是他託大,他總覺得,小川在乎他,比他在乎小川還要多得多得多,他雖然心裡歡喜,可是……這是不對的……
他上一世——
那一世的事,這一世的他不記得……也未曾參與,他甚至不知道這一世的他較之之前是好是壞,若小川真與前一世的自己有糾葛,那會不會就因著前一世的那‘糾葛’才與自己親近,才……
雪兒抬起頭,看著柱子一臉地糾結自個兒在那痛苦著,有些驚奇,他還一直以為這人雖然看起來很白很笨像個傻瓜其實挺精挺聰明的呢,沒想到他想起事情來還真是……會鑽牛角尖兒……
“前一世是前一世,”雪兒道,“不管前一世如何,這一世哥哥既然能陪在你身邊,你還管那些做什麼?”
柱子一愣,也是啊,前一世的事,不論小川與自己有什麼,那都是過去了的事,這一世是自己的,既然小川選擇了跟自己在一起,那還糾結那些過去的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事做什麼呢?
——不過徒增煩惱而已。
柱子這頭一想通,突然就記起另一個事來。
雪兒這傢伙這幾天真的轉性子了呀……原先一個勁兒地,只會罵自己丑八怪什麼的,可自白沙鎮以來,不但沒聽他再罵過,有時竟還會心平氣和地跟自己講幾句話,剛剛這算是……開解自己麼?
柱子想著心一喜,彎了眉眼就撲過去摟著雪兒將他的頭摁到懷裡猛撓,嘴裡㊣(5)還嘀嘀咕咕地,說一些氣死人的話。
雪兒膝上還枕著個寶寶呢,給柱子這一折騰,就都醒來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叫爹爹,把柱子給美的,完全沒注意到雪兒越來越黑的臉,這不……下一刻,柱子就被雪兒踏出了馬車,要不是山隱在車轅上把人攔住了,指不定柱子就成了車輪下一冤魂了。
“你也不消停些,”錢小川掀開車簾看了裡頭還氣鼓鼓的雪兒一眼,有些無奈地對柱子道,“怎麼?要騎馬?”
柱子點頭呀點頭,馬車裡頭他可不想再呆了,出來透透氣也好。
錢小川搖搖頭,讓雪兒從車裡頭遞了軟墊出來放好了才將柱子扶過去坐好了。
兩人與小黑是老朋友了,這麼湊一起又是一陣鬧,折騰得瘋了,小黑就到處亂竄,免不了又牽扯到柱子的疼處,錢小川看得頗無奈,這人的確一刻也不得消停,也不知道他哪來的精力,想想又將柱子困緊了攬在懷裡,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句話……
給讀者的話:
……
‘故人’(2)
柱子這幾日憂心忡忡心事重重地,自錢小川說那句話之後,已是過了十幾日,這會兒離溫縣還遠,可柱子卻越發地擔心起來。
他覺得自己有些怪了。
每每看到小川便想親近他撫摸他吻他……然後做更羞人的事,當然,這對情人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可是,再正常,也不至於日日如此時時如此……
柱子就覺得自己這幾日,心裡頭似是有團火在燒,燒得他丟盔棄甲一敗塗地只想往小川懷裡鑽——而事實是,他也這麼做了,白天小川騎馬自己坐馬車,不碰上面時還沒什麼,可只要一下得馬車,這兩下里一見面,柱子就忍不住揪著心嚥著口水牢牢地盯緊了他,情不自禁真是不足以形容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