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珊德拉等生活在洛絲羅林莊園了。因為父親要常駐薔薇教團,所以日常生活均由母親打理。上學之後,母親堅持每天清早便起床,親自指揮僕人給我們準備早餐,檢查我們是否忘帶了什麼東西,全部收拾停當後才讓司機送我們出門。冬天路上結起薄冰的時候,她總是小心翼翼地給我們做好防滑的魔法,直到我們能自己動手為止。那時我們戴的圍巾和帽子都是她清閒時親手織的,一如她的掌心那樣溫潤柔軟。
父親忙得沒時間回來的那幾年裡,母親每兩週都堅持安排好我們所需的一切,然後去愛丁堡探望他,風雨無阻。後來教團終於消停一些,父親也開始能抽出空回家的時候,每次父親回來,母親都會把一切收拾地格外整潔光鮮,然後獨自一人微笑著坐在客廳裡等他。
我和雷格勒斯都並非經她的血肉而來到這世上。事實上,我們的存在恰恰證明了那貫穿她一生的愛情是多麼無望。然而沒有人聽到過她抱怨一句,她從未質疑過自己選擇的道路,以一種持久而溫潤的姿態水一般滲入她所珍視的家人中去,默默支撐著她以親情相待的愛人。她奇蹟般地做到了,並堅持到最後。
現在她終於可以休息了,而我甚至無法把她深愛的人帶回到她身邊,讓他與她一同躺在馨香的白色劍士和卓絕的紅色女王共同構築的城堡裡,只能懷揣著以她的兒子身份被庇佑的二十年,希望過去那些潔淨燦爛的年華和笑容能給予她片刻安慰。
因為如今我們連這樣的笑容都失去了。
我默默佇立在墓前,抬起頭仰望被白樺的枝葉切割遮蔽成零碎圖案的天空,像是天然的華蓋。我似乎已經站了許久,蒼穹的一角泛起酡紅,火燒雲從夜幕的另一端漸漸浮起,將全世界鍍上一層血色邊緣。洛絲羅林常見的金紅色陽光從縫隙中傾洩而下,玫瑰灼燒起來。
這是我自幼成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