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上血跡迅速的擴散著,胸口已經有一大半被染成了鮮紅。
雖然說著自己並非善心人士,但看見自己的同夥出事不出手這種事情他也是做不到的,雖然這個同夥是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暫時搭檔。而且他也知道,只要這個同夥死了,那麼自己勢必也不可能被放過。
急急的甩袖而去,一股起勁隔開了故意纏著他的那幾個人,宋遠橋縱身躍去,堪堪接住了受傷掉落的少年,不等那些暗殺者上前就再次一股袖風起,這次還帶起了一種獨特的香味,這種香味無處不在似得流竄入鼻,很快就讓那些暗殺者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是毒。
趁著這個時機,宋遠橋毫不戀戰直接帶人就走,也不管前路,只管按住了少年的傷口然後哪邊偏僻哪邊走,直到他終於把那群人全部甩了時,他已經帶著傷患闖入了不見天日的山澗。正在這時,天空烏雲密佈,前一刻還天晴,這一刻滂沱大雨傾瀉。
這個時候下雨對於受傷的少年來說可謂是屋漏逢雨,但對於宋遠橋而言卻是天助,雨水能夠很好的掩蓋掉他可能遺留下的一切痕跡,也能夠擾亂那些窮追不捨的暗殺者的視線。
隨便尋了個隱蔽的山洞進去躲雨,把人放下後藉著火摺子那微弱的火光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個山洞很大,還帶著幾道拐口,拐口最裡端還有一些乾草鋪成堆,稍微往外一點是燒剩下的乾柴,看來這裡前不久才有人來過夜。
☆、第 61 章
把那些乾柴點著了;頓時洞內亮了起來;宋遠橋轉身回到洞口,發現那少年已經陷入了短暫性昏迷之中。也沒有去叫醒;直接把人帶到了裡端後;藉著火光把少年的虛弱看的清晰。
“醒醒。”沒有所謂的對待病人的細緻溫柔,宋遠橋直接在少年臉上拍了兩記,直到強制性的把人給叫醒了才停下;“追兵暫時沒追上來,只是現在也沒大夫;要麼這傷你自己會治;要麼讓我先替你包紮好傷口然後熬到雨停。”
少年的臉色因為失血而變得慘白;但卻依然帶著那種笑容,乖張而肆意,完全沒有自己受了重傷可能喪命的自覺:“為什麼沒有你幫我治這一項?”
“我為什麼要幫你?”
“城中看你很熟悉藥材,對醫理你應該略有涉及吧。”這句話少年說的很是肯定,不熟知藥材屬性的人是不知道哪些可以搭配在一起哪些又是相剋生毒的,而一般熟知這些的,對醫理都有一定程度的研究,或深或淺罷了。
這人還真說對了,他上輩子本就是和毒物打交道的,而醫毒一家親,想要真正瞭解毒物自然對醫術也有一定了解罷了,只是說不得深,尤其當時還認識一個精通岐黃之術的人,在這種襯托之下,就連他自己都快忘記自己懂一些醫術了。直到驟然失去,來到了這個世界,再沒人會如此細心的幫著他記住他身體的反應,他才把差不多遺忘的東西重新撿了起來。
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倒出了一顆丹藥遞到少年面前,“吃了它。”語氣那般的理所當然。
少年倒也乾脆,問都沒問傾身藉著宋遠橋的手直接吞下了藥丸,看的宋遠橋忍不住撇唇:“你也不怕餵給你的是穿腸毒藥。”但不得不說,這種被完全信任的感覺很不錯。
針對這句話,少年笑了笑沒有回答。事實上在此之前,連他自己都沒想過他會這樣信任這個男人,分明自己是個多疑的人。不過隨即的,少年便不再去關注自己這個發現,而關注於他的另一個發現。
“你是武當門人?”
“發現了?”把瓷瓶重新放好,宋遠橋也不意外少年的問題,當時想著脫身情急之下便用了幾招武當招式,被看出來也不奇怪。
靠在山洞的石壁之上笑著順了順氣息,在這個話題之上少年再次沒有繼續深入交談下去,他只不過有些奇怪而已,武當可謂是名門正派之中的泰斗,武當七俠在江湖之中名號也算不小,可怎會出現個這種……用正道中人的說法就是正邪不分和邪魔歪道混在一起的另類。
宋遠橋也沒打算深入這話題,而是上前解開了少年的衣釦——沒辦法,看那虛弱的說幾句話就要靠牆喘息的架勢,他只能幫一把手了。
少年也沒阻止,全身放鬆的任由宋遠橋把他的外袍和裡衣全部褪下,毫無遮掩的身體之上,那醜陋而猙獰的傷口已然有著止血的現象,這讓少年不得不讚嘆一聲那藥丸的功效。
功效自然是不差的,九花玉露丸可是出自那人的手筆啊,這也是當初他好奇之下跟著那人學著唯一一樣東西,其他的他嫌棄太麻煩而作罷了。
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