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比螢火還要微弱,可對於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眼睛而言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他伸手遮擋了一下眼睛,情不自禁地被那股微光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棵巨大的古木,枝幹一眼望不到頭,直徑幾乎有百米寬,卻是個枯樹,上面連一片葉子也沒有,只有枯槁虯結的枝幹,摸在手裡有種粗糲難言的滄桑。
趙雲瀾精神一震,難道這就是功德古木?
他又往下走了近千米,終於見到了古木的樹根,趙雲瀾的腳在飄忽許久之後找到了陸地,他先是繞著功德古木走了一大圈,在一側發現了一個古樸的石碑,藉著古木的微光,趙雲瀾看清了上面刻的東西。
從未見過,卻偏偏認識的字——“皇天后土,魑魅鬼城,大不敬之地。”
“女媧……”趙雲瀾不知怎麼的,突然叫出了這個名字。
他的聲音如水波一般在水中飄蕩開,瑟瑟如同嘆息,激起了黑暗深處戾氣深重的躁動,趙雲瀾沒理會,只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觸碰到石碑的邊緣,白光整個湧入了他的腦子,轟鳴一片,他一時看不清任何東西,目光卻似乎洞穿了整個時空,落到一個人身蛇尾的女人身上。
她長髮曳地,姿容秀美,無端讓他生出一種來自生命本源的親切感,像母親又像長姊。
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她說:“崑崙,如果是神農錯了呢?如果我們其實都錯了呢?”
神農錯了?神農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