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3 / 4)

楚恕之幫他們把東西放下,就順路開了郭長城的車,帶他一起去光明路4號,郭長城的手掌被尼龍袋子磨破了,他坐在副駕駛上,悶不作聲地用溼紙巾擦著。

楚恕之難得有心情跟他多說幾句:“你還什麼人都管,是要普度眾生嗎?”

郭長城瞪著一雙無知的眼睛詫異地看著他。

楚恕之換了問題:“做這些事,家裡人知道嗎?”

郭長城默默地搖了搖頭。

楚恕之不大理解地笑了一下,然後說:“那你初一去上頭香了嗎?你這樣的,許願容易靈。”

郭長城又搖了搖頭,他對自己現在的生活簡直滿意的不得了,除了家人朋友都平安健康,實在也沒什麼好求的——眼下家人朋友看起來確實都平安健康,他覺得沒事還是別給菩薩找麻煩的好。

楚恕之趁著紅綠燈,偏頭看了他一眼,郭長城不高不壯也不帥,五官說不上好看,平時低調得很,連件普通年輕人流行的大眾名牌也沒有,基本上屬於扔在人堆裡就找不著的型別,因為總是缺乏自信,所以絕對談不上有氣質。

可是當他坐下來,安安靜靜的不出聲的時候,平靜的表情卻透出某種說不出的、天然的禪意。

儘管郭長城一屆凡人,每天酒肉穿腸過,連修行是什麼都弄不清楚,經書裡的字也認不全,全世界的菩薩羅漢只透過膾炙人口的電視劇《西遊記》熟悉了倆:一個觀音一個如來,由於演員問題,至今對其性別還頗有疑慮。

可楚恕之就是能感覺到,他在旁若無人、安安靜靜地修某種東西。

既不是今生的福祉,也不是來生的功德。

憑楚恕之的眼力和修為,他只是朦朦朧朧地有那麼一個感覺,具體是什麼,卻再也說不清了。

儘管楚恕之不明白郭長城做這些事是怎麼想的,可不妨礙他心裡忽然不舒服起來,似乎是有些憤懣,又似乎是不平。

不說別的,就小孩這一身三尺厚的功德,難道不該平安幸福一生嗎?怎麼會偏偏生了個薄命相?雖然大家都知道生死簿上論功過是非常扯淡的事,可地府用得著做得這麼明目張膽嗎?

他不說話了,他的腦殘粉郭長城也沒有勇氣主動挑起話題,兩人一路無語地到了光明路4號,夜幕已經降臨,人鬼到齊了。

楚恕之一進刑偵科,映入眼簾的先是一眾兩眼空茫的妖魔鬼怪,彷彿集體被雷劈了。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是怎麼回事,就見汪徵回過頭來,顫顫巍巍地問:“楚哥,你知道沈老師……沈巍,其實就是斬魂使的事嗎?”

楚恕之愣了愣,過了一會,他淡定地說:“哦,趙雲瀾那個腦殘,什麼事幹不出來?所以他人呢?玩脫了就跑了?”

大慶在一邊喵喵地說:“他跳進忘川水裡去了。”

楚恕之:“……情傷?自盡?”

大慶和祝紅經過了最初的慌張,基本已經鎮定了下來。

祝紅知道趙雲瀾隨身帶著水龍珠,任何有水的地方都無法傷害他。她剛把水龍珠掛在了趙雲瀾的脖子上,就來了這麼一出,祝紅覺得,如果自己再多心一點,她簡直要以為蛇四叔是事先知道了什麼。

祝紅說:“我猜他可能是去找斬魂使了。”

楚恕之打眼一掃,只見除了仍然身在外地、說好了坐午夜的車次回來的林靜以外,光明路4號的班底基本都已經到齊了,他雙手插在兜裡,往後靠在了辦公室的門上:“我看這樣,咱們把大家分別知道的事都往一起說道一下,最近太亂了,我們集中一下資訊,研究這到底是怎麼個事,該怎麼辦——”

說到這裡,楚恕之話音突然一頓,他臉色驟然變得有些不好,弄得其他人都十分緊張:“楚哥想到什麼了?”

“等等,沈巍就是斬魂使?”楚恕之綠著臉,半晌才喃喃地來了這麼一句,“臥槽玩脫了,我以前調戲過他那麼多次!”

……所以說有時候淡定帝只不過是反射弧比較長而已。

趙雲瀾早失去了時間和空間的概念,同樣是被關小黑屋,在大神木裡和在忘川水裡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黑暗中無法言喻的壓迫感讓他兩邊的太陽穴似乎給擠在了一起,漸漸的,一種類似於深度低血糖的噁心和乏力充斥著他的胸口,越往下就越明顯。他連頭也不敢動,覺得自己稍微晃一下腦袋就能直接暈過去,心臟好像要從胸口跳出來了,耳邊動脈跳動的聲音開始強烈急促到人無法忍受的地步。

就在這時候,趙雲瀾看到了一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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