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教書,而是上戰場打仗那樣。
「你這麼早就要回去?不再多留兩個禮拜?」外婆又問他。
「啊,沒辦法,再過不久就是那些孩子的畢業旅行,那些小鬼頭沒一個有定性,跟猴子沒兩樣,難保不會惹出麻煩來,我得去看管住她們。」
想起那些女學生,?衍的顏面神經不自覺地抽了兩下,卻也禁不住一陣笑意。這麼久沒見那群吵死人的學生,?衍倒真的有點想念起來。
「阿衍真的……長大了嘿,是個了不起的老師了。」
外婆一直注視著?衍,這時候又開口說。?衍一時有點侷促,搔著頭說:「當老師煩死人了,現在的小鬼頭一個比一個難搞,薪水又少,根本是廉價勞工,去跳脫衣舞男都比當老師好一點。」
電視還在播報著新聞,知名藝人Echika因病而息影一個月的訊息,有八卦雜誌推斷她是去國外閃電結婚什麼的。
「你也喜歡這個歌手喔?你三舅公超迷她的,年紀都一大把了,還買她的海報回來貼。外婆我是不懂什麼偶像明星啦,但這個小孩子挺水的倒是。」
外婆指著電視螢幕裡的久染笑著。這幾天土地廟裡的人對他不聞不問,唯一表現出業界良心的倒是這個守財奴,不僅打了電話來,還一天一封簡訊問候。
『To阿衍:你還好嗎?這幾天我都要參與大寺的寺議,恐怕不能迴歸如看你。我的淨蓮應該是不至於有問題,但身體出現任何異狀的話,記得馬上打電話跟我說,我會想辦法去見你。(PS:車票錢就麻煩你支付了) From久染』
?衍一臉不爽地走過去,把電視給關了,沒了久染的歌聲,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衍一邊收拾行李,聽外婆又說: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跟阿古那個孩子碰到面?」
?衍的喉嚨緊了下,「喔,是啊,剛好在田裡面遇上了。」他看外婆神色有點躊躇,只得問:「怎麼了嗎?」
「沒有,阿古那個小孩子,昨天晚上回家之後好像就生病了。」
?衍大吃一驚,「生病?生什麼病?」
「應該是在田裡待太久吹到風,著涼而已啦!阿古那孩子,以前身子骨很好的,到臺北念一趟書就養壞了。」
外婆不甚在意地笑著。
「聽你三姨丈說,阿古回家之後就不大吃喝,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三更半夜的在那裡自言自語,還一直喊你的名字,什麼:『小衍,不行,我們都是男人……』、『小衍,我願意接受你的心意,但要慢慢來……』的,八成是想起你們小時候的那件事。」
外婆語氣輕鬆,?衍雖然想問小時候的事是哪件事,但他現在心神被另一件擔憂給佔據,也無心去問。
「那有去看醫生嗎?醫生怎麼說?」?衍憂心地問。
「哎喲,我們鄉下人哪這麼嬌貴,隨便找個藥吃一吃就好了。不過阿古這孩子也古怪,你姨公說要拿藥給他吃,他卻把自己悶被子裡,臉紅噗噗的,什麼也不肯說。」
外婆還在叨叨唸念著,?衍心裡思緒百轉,昨天晚上他已經給祖厝設了福德正神的結界,按理不會再有什麼閃失。
但稽古昨天晚上跟著他那樣東奔西跑,又接觸了那個疑似是妖鬼的腳印,再加上油菜花田裡的那些陰氣,難保不會是衝了煞。
一般人的靈元通常脆弱,不習慣接觸那些陰類惡物,有時在不乾淨的地方待久了,靈元受到混濁的精守汙染,靈元比較易感的人類就會像生病一樣倒下,俗稱撞邪就是這種情況,嚴重一點甚至還會致命。
「我去看看那傢伙。」
?衍放下手裡的行囊,如果真的是撞邪,禊符應該足以滌淨,?衍伸手進外套口袋裡確認了下符籙的數量。只是袱除的儀式頗花時間,?衍看了下時刻表,看來是趕不上末班火車迴歸如的時間了。
雖說撞邪衝正還有別的更簡便的方法。那就是讓清澄的靈元直接流入被汙染的靈元體內,這方法既有效又快速。
而讓靈元在不同人體內流動的方法向來只有那一千零一種。?衍試著想像了一下,稽古那張陽光的臉和健美的胴體,一秒否決了這個方法。
「不過阿古這孩子也可憐,年紀輕輕就沒了媽媽,爸爸又變成那樣子,現在也走了,剩他孤零零的一個。」
外婆感慨地說,?衍一怔。「變成那樣子?舅舅他怎麼了嗎?」
外婆顯得有點意外,但隨即像理解什麼似地,淺淺嘆了口氣:「也是,阿衍你這麼久沒回來,不知道吧?阿古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