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個死。就是可憐了朵香,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怕是要找我索命的。他必是找不見的,這樣大錯,是要魂飛魄散的。”
安存義張張口,卻說不出話。
“少爺,為我起個名罷。雖然墓碑上還是紅果兒跟朵翔的名字,可就是叫兩聲聽聽也是好的。”蛇妖笑道,後頸的傷越來越大,白森森的骨頭透過黑髮露出來,一會兒連骨頭都爛了,窸窸窣窣的化成碎末落到地上,整個頭只靠他自己拿手扶著。
安存義看他頸子也爛沒了,半邊身子也爛沒了,一隻沒爛光的手落到地上,就剩下一隻手扶著頭。那腦袋也不完整了,下頜骨正在一點一點落下來。
蛇妖催他一句,他的下巴爛了好大一塊,嘴巴透風,說起話來嘶嘶的響,還真像是一條蛇了。
安存義定定神,說,你這一生修道修得一身傷,下輩子就乖乖做條蛇罷,不要再做人。就叫無念罷。
無念終於有了名字,於是那缺了一半的嘴唇翹了起來,像是一個笑。倏地渾身一鬆腦袋就落到了地上,咕嚕咕嚕的滾開一段,一路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那張殘缺的臉卻還是笑著,面對著安存義,眼睛睜著看,可是一會兒就爛沒了。按說這樣景象是可怕的,但安存義卻沒有一點畏懼,定定的看著那人渾身都成了碎渣子,落到地上,堆成小小的一個丘。旁邊是被回燈擊落的鈴鐺,隨之化成了一根蛇尾,一層一層的蛇皮摞起來,一搖就會沙沙作響的,響尾蛇的尾巴。
一陣風從門縫裡鑽進來,將那截蛇尾吹得在地上一滾。
沙沙,沙沙,沙沙。
就跟回燈闖進來之前,無念盯著安存義的眼睛,彷彿有話想說的時候一樣。
安存義動了動嘴唇卻發不出聲音,心道,你就這樣去了麼?少爺我也有話要跟你說呢。
想問問你啊,那時,你想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