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做出什麼事情,頓時同情心大盛、怒意也大盛,皺著眉插話問,“她對你做什麼了?!”
藤蔓顫抖著舉起一隻明顯少了大半枝葉的光禿禿的枝條,期期艾艾地說,“她……嗚嗚……她扯了人家的葉……葉葉……嗚嗚嗚……說汁水塗在臉上可以美容……嗚嗚嗚……人家好心疼啊……葉葉……”
“……”隨便。
“……”季逸林。
“她把我藏在一個湖旁邊的泥地裡……嗚嗚嗚……昨晚她回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元氣大傷,招魂少了好多,還差點被怨魂反噬……我就趁亂逃出來了……嗚嗚嗚……”藤蔓捂著眼睛繼續哭著,“臨走時我好不容易搶回了一片葉葉呢!嗚嗚嗚……”興奮地舉起那枚她好不容易搶回來的“葉葉”使勁搖晃。
“……”隨便。
“……”季逸林。
“反正也長不回去了,嗚嗚……就送給恩人你好了,可以塗塗臉,”藤蔓邊哭邊將那片“葉葉”塞進季逸林手裡,“雖然你已經很美了……”
“……謝謝。”季逸林。
“……”隨便。
吃了大半個心臟,乘堯終於有力氣重新化為人形,估計是有些餘毒未清,仍是手麻腳軟,被乘六小心翼翼地摟在懷裡,面上仍是一副傲氣十足的大爺模樣,言語間頗有些不耐煩,軟軟地拿手擋開乘六,“本座不要吃了,噁心。你自己吃。”
“你們也會覺得噁心?”隨便低聲問藤蔓。
“為什麼不噁心?”藤蔓仍舊攀在季逸林肩上,一片葉子遮住枝條上的眼睛,“我就覺得噁心,我才不要吃呢。嗚嗚嗚……”趴在季逸林肩窩上又開始哭。
沒人強迫你吃……隨便抽著嘴角,不知怎地老有種扯她下來的衝動。
吃了剩下小半心臟的乘六也似恢復了一些精神,扶著乘堯站起來,接著便和季逸林一起去收拾那隻蛇妖的屍體。
那蛇妖也夠無聊的,許是身上鱗片化成人形的衣服太過與眾不同,跑去剝了不知哪個受害者的衣服穿,此刻破裂的衣服還殘存著一部分掛在屍身上,有一些碎片散落在草坪裡。
乘六在草坪裡探了探,突然抬頭問季逸林,“溼掉的錢可以用麼?”
季逸林愣了愣,道,“要是曬乾後沒壞的話,應該可以用。或者你可以去‘銀行’換。”
乘六感謝地點點頭。
一行人原路返回,照舊要翻過那道圍牆。這次換隨便趴在牆頭,看著乘六揹著乘堯往上攀。
隨便倒沒乘堯那麼幼稚,沒有趁這機會把先前鄙夷的“哧”字還回去,只是頗有些“風水輪流轉,今年到你家”一類幸災樂禍般的愉悅。
乘堯又是個極其敏感的,上來以後一看他那表情,當即大怒,“人類!你笑什麼!”
“誰笑了?”隨便無辜聳肩。
“你!你大膽!卑賤的人類!”乘堯氣道。
隨便是第一回聽到魔人與人類的種族尊卑論,沒有季逸林那麼好的涵養,當即收了笑容,皺眉道,“我們卑賤?你自己也不就是隻狗妖麼?”
“狗……狗妖?!”乘堯氣得臉都綠了,一雙漂亮的杏仁眼幾乎要瞪成倆只又大又紅的杏子,“你!!!竟敢把本座跟那種下賤的魔物相提並論!!!”
他伸手要去抓隨便,隨便往後一縮退開,接著便貼著牆嗖嗖地滑下去了,站在下面繼續那種讓他憤怒的表情。
“混賬!!”乘堯在上面掙扎著大罵。
“少主,您別動了,會摔下去……”揹著他的小六無奈地哄著。
一路吵吵鬧鬧地回了涵雲小區。臨分開時小六一邊攔抱著不斷掙扎扭動怒罵的乘堯一邊按照他主子的憤怒指示,認真地跟隨便解說,“我們不是狗妖,是獠犬族人。獸型是靈力不支、又受人界特殊環境的影響才會出現的。我們在魔界的時候,至死也是不可能化出獸型的。”
隨便真誠地表示歉意,“嗯,明白,我對之前的話表示抱歉。”
“沒關係。我們也失禮了。少主他脾氣不好,你見諒。”
“混賬!”
“少主,別人已經很認真地道歉了,您就不要……”
“他裝的!無恥虛偽的人類!你看他還在偷笑!你看他……你!你放我下來!”怒叫著被乘六抱著扛遠了。
剩下隨便跟季逸林站在屋子樓下,看著他們背影,季逸林終於別了頭、將忍了一路的笑“撲哧”一聲漏出來。
“呃,”隨便搔搔頭,有些尷尬,“我是不是不該跟他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