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差點兒讓茶水嗆著。
他的話重點不在吃不吃老鼠上啊。
不過他清清嗓子:“下次回帝都,你可別在我父親面前提老鼠不老鼠的。”
雪盜馬上點頭:“我知道,我一定不說。”
父親和他……都只算得半個羽族人。
吃老鼠……咳,這對父親來說是不可想象的。
對楊丹來說也是一樣。
他們夾在中間。
羽族族人已經將他們視為外族人,可天人也並不覺得他們父子就是自己人。
兩邊都有血脈,可是兩邊都不算是歸屬。
父親一向堅強驕傲,可是他的無奈……卻沒有幾個人能看得到。
楊丹自己從小也能體會得到,自己與弟弟是不同的。
沒有人說出來,但是他感覺得到。
隔壁門響了,雪盜頓時來了精神。
有人進了屋,和彭雁寒喧起來。
他們聲音壓得低,但是楊丹和雪盜聽得一清二楚。
“彭兄弟,這兩年沒見,你怎麼改了行當了?這買賣哪兒尋來的?”
彭雁跟他打哈哈:“看你說的,混飯吃嘛,哪兒有錢賺就往哪兒去。”
“得,咱們也不是外人。你們在易集的時候,訊息就已經到我這兒了。光知道是個愣頭青押著藥材過來,倒沒提起你來。咱們也是老交情了,以前幾樁……不都妥妥貼貼的?這筆買賣既然你先接了,沒得說,當哥哥的還能搶你的不成?不過既然到了這邊地界上,旁人也看著眼熱,你這買賣也難保穩妥。與其便宜別人,不如咱們兄弟一塊兒。你六我四,如何?”
真想黑吃黑啊。
雪盜扁扁嘴。
楊丹笑著摸了一下他的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聽。
那邊兒彭老虎先是義正辭嚴,說自己洗手從良了。來的那人當然不信,你來我往的又試探了一番,最後三七成交,那人走了沒一會兒,隔壁又來人了。
這人一進來就說:“老虎啊,你怎麼和姓唐的攪和到一塊兒了?這人心黑手辣,吃人不吐骨頭的。”
“尤大哥,快坐快坐。你這話的意思,我可不大明白。”
“你跟我裝什麼蒜哪,姓唐的剛才進了你的屋,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出去,我怎麼能看不見?”
這人說的和剛才那人大同小異,只是多了許多貶低剛才姓唐那人的言語。
最後定下的條件也是三七開。
雪盜小聲問楊丹:“公子,他們怎麼都要三?難道三成就值那麼多?”
“說是那麼說,到時候誰多誰少還不一定。”
等這人走了,又來了一撥人,這次是兩人同來的,一男一女。男的也是衝著貨來的。女的卻讓楊丹和雪盜吃了一驚。
她是衝著人來的。
“貨你們要怎麼分,我可管不著,不過你們要了貨,那公子哥兒要怎麼處置?殺了未免可惜,看著細皮嫩肉的,我就厚著臉皮撿個便宜吧。”
這話一出口,隔著一堵牆,彭雁和楊公主僕兩全傻了。
楊丹剛才是叮囑他,來的人說什麼只管應著,可這個……咳,他還真不敢應。
和她同來的那男人笑得十分下流:“哎喲三娘,你想要男人,咱們這兒什麼樣兒的沒有啊,幹嘛還外路找去?這種南邊來的小白臉兒中看不中用……”
“呸,你別胡唚。”那個三娘說:“老孃都能當他媽了!我這是給我侄女兒找女婿!”
那個人愣了一下:“喲,青丫頭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那幹嘛找他呀,圖他什麼啊?再說了,他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能在咱們這兒過苦日子嗎?”
“那可由不得他。”三娘說:“他要乖乖聽話最好,他要不聽話,哪條溝子裡埋不了他?”
作家的話:
圖為在九寨時拍的孔雀河道,太陽剛剛升起,蜿蜒的河灘,低垂的綠藤,四周的山林闃寂無聲,河水靜靜流淌。在九寨未被開發前,這裡大概只有山羚與雀鳥盤恆。不知為什麼心裡覺得有些酸楚,還有更多的惆悵。可惜圖片不能將我的感受都記下來。
(9鮮幣)翔30…2
雪盜很想現在就過去,把那個什麼三孃的嘴給撕爛。
楊丹卻一點兒都不惱。
獨自遊歷的時候,想劫財劫色的人又不是沒遇著過。
彭雁剛才和人談論分贓,那是肆無忌憚。可是沒想到三娘胃口最大,旁人要財,她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