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草藥只長在人跡難至的絕壁懸崖上,想要採摘難上加難。天鷹的意思,只有天上的鷹才飛得到,夠得著。
可是對羽族人來說就不是這樣,他們採這個很是輕鬆。以前楊丹出門遊歷沒有錢用的時候,還採過這草藥換錢。
北樗這裡,按說不大可能會有新鮮的天鷹草。
但是,這裡沒有羽族,卻有影族。
景思如的族人過得清苦,採這個藥換錢也是自然的。
“不過這不是常有的買賣,以後就沒有嘍……”
楊丹問了句:“怎麼?”
“那些人遷走了,以後這藥是再買不著了……”
遷走了?
這說的是哪些人,楊丹自然知道。
不可能──
他和淮戈還在影族時,影族上上下下都表示絕不回羽族,已經在這裡扎地生根了。
他們怎麼會遷走?
那淮戈呢?他在哪裡?
這件事若是真的,為什麼淮戈都沒有和他通個訊息?
楊丹又探問了兩句,也沒有問出更多來。
雪盜在一旁也聽到了,不過他並沒多想,回了房關了門,只說:“八成是那人弄錯了,不是影族的人吧?公子不用多想,明天天亮些風雪小些,我就去那裡看看,您要不要寫封信給少主?”
楊丹點了下頭,雪盜磨好了墨。
可是提起筆來,楊丹不知該寫什麼,愣了一會兒,將筆放下了。
“也不用寫什麼。”
雪盜以原形過去,大概也就是小半天的路,其實楊丹自己過去更快。
他只是,有些不安。
為什麼不安,他也不知道。
雪盜天不亮時,趁著雪下得小了,就從視窗飛了出去。彭雁他們來敲門時,楊丹說要在這兒多待半天。
快到中午時,窗上格的一響,雪盜象一道黑色閃電般從窗外掠進來,停在楊丹的手上,氣都沒喘勻,急急變成了人形:“公子,那裡已經搬空了,一個人也沒有。”
“大概走了多久?”
雪盜想了一想:“應該不久。地上的雪還鏟過,大概就是這幾天。一個人也沒有留下。”
難道是淮戈終於勸動了他們,所以景思如帶領全族一起,遷回梧桐城嗎?
但是為什麼……淮戈竟然沒有來見他一面?甚至連個口信兒也沒有送?
無論如何,即使不算他們久別重逢後還有許多話來不及說,他也算是羽族中人,掌執銀凰令。
應該是有什麼變故。
一定是的。
所以淮戈匆匆帶著影族人全部遷走,連知會他一聲都來不及。
是什麼樣的變故呢?
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有什麼危險?
楊丹寫了一封信交人送走。
“公子也別擔心,”雪盜說:“我看應該不是出了什麼事。要真出了什麼事,東西還能收拾得這麼齊全?對了,那天鷹草他們還賣了呢。真有事兒還能顧得上賣東西啊。”
楊丹點點頭,他沒有說什麼。
只是,他的心中想些什麼,雪盜猜不著。
淮戈手裡,有另外那半塊鳳凰令。
如果他遭遇危險,甚至不測,楊丹是會有感應的。
他們離了易集,下一個地方是虎躍峽。峽下面也有個鎮子,因為兩旁山崖擋住了風,這裡倒沒有什麼雪,顯得比別的地方還暖和一些。
楊丹來之前就已經打聽過這個地方,彭雁也說過:“這兒是三不管,不過也沒人在這兒鬧事。我們以前得了東西,就指望在兒換出去呢。金子雖然好,可一冬天好幾個月我們不能啃金子過日子啊。所以這裡常來,一次換好多的米糧鹽巴辣椒乾肉回去。”
“這兒換什麼的都有?”
“對,只要你有銀子金子,噴香鮮嫩的大姑娘也……咳……”彭雁把下半句話咽回去,硬改成:“想換什麼都能換著。瞧咱們這一大包藥,我敢說,那幾個猴精猴精的老家夥肯定盯上咱們了,不信等著瞧。”
彭雁說的沒錯,他們一進虎躍峽,就有早等在那裡的人迎上來,熱情殷勤,已經替他們準備好了落腳的地方。
“公子好面生,是頭一次來我們這兒?”
楊丹笑著點頭。
彭雁捶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噯,他是頭次來,我們可不是。你們別想仗著是地頭蛇就欺生啊。”
“咦?彭老虎?”那人十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