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能做到這個地步。
該怎麼開口,告訴她我不能留她?
憐嫵輕輕的道,“那香囊,鍾公子收到了嗎?”
原來那繡花的香包是她送的。
“額,收到了。”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好,“那個,憐,那個周小姐……”
憐嫵柔柔的笑了笑,看了看我,道,“你愛怎麼樣叫我都好。”
“額……”
憐嫵站起來緩步走到我的身後,一雙纖細的手臂環住我,把臉頰輕輕靠在我的背上,柔聲道,“從前我想的多,要的多,死了一次才明白,原來拼死去爭的東西都是無用的,暖不得自己一時一刻。”
“我不要你一生一世只對著我一人,不要山盟海誓不要明媒正娶……只想能有這樣親近你的機會,哪怕十年一次,也好。”
作者有話要說:
☆、帥哥你不要這樣啊
第二十三章
從周府出來,我心中十分糾結。
憐嫵的心思我不是不明白,可是她今天的態度讓我進退兩難,若真是給她找了個所謂的好人家嫁了,就真的好嗎?
我們所謂的好人家就真的好嗎?
是她一輩子的歸宿?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問題,那個始終讓我糾結的問題。
過別人眼中的正常生活就是對的嗎?
我曾經質疑過無數次的這個問題,說到底我沒有這個權力去強加給她,或是任何一個人。也許我只能盡力去給她更好的選擇,但終究不能替她選擇。
我坐進馬車裡,沒有點燈的車廂裡漆黑一片,我也懶得去管。
隨著馬蹄聲車子開動。
突然一個短促的吹氣聲,對面的黑暗裡一個人用火摺子點亮了車廂裡的盞燈。
“鍾公子何故一臉憂傷?”那人一開口就冰冷的駭人。
我嚇了一跳,對面坐著個人我都沒發現。
隨著慢慢亮起來的盞燈的光亮,我看清了對面坐著的人正是前幾天半夜來找我的湛囂,透露給我驚人訊息的那位丹青畫像中的湛公子。
此時他仍是一身黑衣,卻和張方五是截然不同的感覺,絕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黑天鵝,一個不著調的大黑鵝。
“湛……公子?”
“佳人相伴,”湛囂冷然道,“鍾公子倒是不寂寞。”
“……她不是我女朋……那個,不是我的人。”
“那樣抱著你,叫做不是你的人?”
他看到了?
剛才那個院子裡還有其他人??
“……”我咳嗽兩聲,道,“誤會而已……”
我突然反應過來,對他道,“我和別人做什麼輪到你來管?”
我跟他在這解釋個什麼勁?
“你燒了那些畫像,是為了那個姓石的?”
石金湖?
我揉了揉額頭,有些受不了他這種冷冰冰的質問審問的口氣,“我說湛公子,你現在到底是想幹什麼?”
一陣沉默。
“當年一聲不響的走了,是迫不得已,”湛囂轉了話題,語氣有些涼,頓了頓,道,“那時我本事不成,護不住你。”
我擺了擺手,道,“你自己也說是當年了,當年事歸當年吧,不要再提了。”
我現在心裡還煩心著憐嫵的事情,哪有心情和他東扯西扯,尤其他還是一個講話冰冷不討人喜歡的人。
湛囂冷哼一聲,一雙鳳目裡都透著寒意,“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這樣說?”
“……”
“十年而已,你等不得嗎?”湛囂看著我,聲音依然冰冷。
“等不得。”
我在心裡不免覺得他的問題有些幼稚,十年,十年這麼容易的嗎?
等十年,還而已。
他就那麼看著我,一眨不眨,眼睛裡寫滿太多的東西。
我看著他那個倔強又冰冷的神情,一瞬間想起了曾經的那個人,那個讓我懂得了快樂也品嚐了痛苦,明白了相思也學會了堅強的人。
中學開始,我們相識六年,最終以他的前程告終。
在一個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日子裡,還在期待著晚餐的花樣遊戲的勝局,他卻已經飛往了那個大洋彼岸寫滿夢想的國度。
在我懵了很久之後,我收到了他一封帶著歉意的email,大意是因為不忍離別,不懂開口,但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他會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