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由心聲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瓊兒連忙將嘴捂住。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遊翎聽到了那句抱怨,更是怒不可遏。
他足尖點地,輕掠過雪地,落在瓊兒面前,抬腳便將整起身子的瓊兒踢倒。紅靴重重踩在那張小臉上,看著腳下之人露出驚恐的樣子,沒有報復的快感,只有更加熾熱的怒氣。
“你還敢在這裡叫屈?你勾引帝瀾的時候,本殿想都能想到,該是何等下作的媚態,那時候,你便應該想到會有今日了!”
“主上……瓊兒,瓊兒只是因為媚藥難耐……瓊兒知錯了……主上,主上饒了瓊兒吧……”
委屈的聲音,因為遊翎足下用力,而變成斷斷續續的哭泣,可遊翎充耳不聞。
五千年前,多少無辜的生命哭喊如此,遊翎都曾揮劍斬殺毫不留情;甚至連在蚩尤的逼迫下生掏人心,他也不曾皺過眉頭。
皇鳥,從來都是最高傲而沒有心的種族。
“呵呵,你不知道也是自然??因為,連帝瀾自己都不知道,”遊翎的足尖勾起瓊兒下巴,細細審查的表情,透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冰冷,“他只知道,五千年前,是我親手將我們剛剛出生的孩子灰飛煙滅;他卻不知道,作為不死之鳥,只要神識還在,便能借由新的身體重生??哈哈哈,只是,本殿怎麼都想不到,這由龍鳳之胎、借玉兔身體拼湊而來的雜種精靈,流著只有一半的鳳凰族的血液,居然,居然也能夠懷上龍胎!哈哈哈,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往日的積怨和千年的愛恨,在此時終於全然爆發。遊翎收起腳,旋即又重重踢在瓊兒的腹上,斥罵道:“你說,這怎麼不是諷刺!當年我們為了得一個龍胎,費了多大的功夫。你這小雜種,居然一次就有了!”
“唔……”腹部的疼痛讓瓊兒本能地蜷縮起來。原本就不適合懷胎的男性身體,此時傳來強烈的不適和刺痛。他疼得渾身顫抖,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遊翎雙目赤紅,眯成一條危險的弧線,唇角似笑非笑,卻冷冷掛著殺氣。他又是幾腳踢在瓊兒腹上,厲聲道:“本殿說過,你不過是本殿的玩物!??雖然體內仍有本殿的血統,但你已經不是‘他’,只是本殿重新制造出來的物件而已!卑鄙如斯,居然也做痴心妄想!”
“主上……主上……瓊兒不是出自自願的……”瓊兒勉強抬起頭,抱著遊翎的靴,哀求道,“主上饒了瓊兒吧,瓊兒再也……再也不去見那位尊上了,瓊兒愛著的人,是您啊……主上……”
“住口!”遊翎冷冷打斷了瓊兒,冷笑道,“你居然也膽敢稱‘愛’?與帝瀾私會,這就是你愛的方式?呵,真是好痴情,好誠心!”
孽 債 ( 10 )
“耀!”遊翎眉峰一動,斷出一聲清喝。
頓時,無數光色凝結成數萬羽狀的刀芒,懸浮在空中,根根直指地上的瓊兒。瓊兒自是認識這些刀芒,臉色慘白:“主上,您要幹什麼……”
“你既然已經懷了龍胎,帝瀾是極負責的人,若是他對你有垂憐……”遊翎眼底殺機畢露無疑,“瓊兒,你是萬萬留不得了的。”
“主上!主上,饒了瓊兒吧,瓊兒對您千年痴心,縱是輕賤,也看在往日恩情……啊??”
連連的求饒,卻終是沒有挽回有遊翎半點慈悲。他廣袖微動,數不清的冰冷刀芒便如雨暴下,直刺瓊兒。
利刃的寒光在瓊兒瞳孔中迅速放大,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驚恐之下含淚閉上眼睛,本能地驚撥出聲。
一切只是一瞬之間??在連遊翎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羽狀刀芒在刺入瓊兒周身的那一瞬間,卻被一道刺目的光色反侵,重新銷蝕成光斑。
那道光色,來自瓊兒自身。
遊翎驚得退後一步,用衣袖掩了眼目。直到光色消失,他的眼底還留有強光照射的不適。
瓊兒捂著腹部,身子弓成極限,顯然痛苦萬分。他對方才的變故毫不知情,根本無暇思考,為何箭無虛發的刀羽沒有殺死他,腹部一陣又一陣撕裂、穿刺一般的劇痛,已經侵佔了瓊兒全部的神經。
“龍胎會本能地保護自己,本殿倒是忘了。”不冷不熱的一句話,說不出是在自語,還是嘲笑。
“當年,為了殺死我們的孩子,本殿也是費了一番力氣的。而今神識未曾恢復……”
遊翎沉聲不語,半晌,清冷地揚聲道:“寒吹。”
原本只有二人的庭院,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應答:“屬下在。”
隨之,身形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