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起了笑容皺起眉,覺得現在他們真的討論到了一個讓人覺得相當不愉快的話題。
但是他完全找不到理由去責備門生,她說得完整正確,挑不出一點毛病——只不過是將沙迦耶一直在逃避的問題一陣見血地指出了罷了。
沙迦耶有些氣悶,目光在四周遊弋琢磨著再說些什麼轉換掉這個話題,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面前的覺醒幻獸那挺完美的側臉上那一道無法忽視的傷疤上,忽然沒頭沒尾地說:“臉上的疤是燒傷?”
門生似乎沒想到沙迦耶會問這個,下意識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那雙漂亮的瞳眸之中有一瞬間的失神,但是很快地她便回過神來,低下頭低低地說了聲“失禮了”,便將那輕紗重複覆蓋回臉上,這才點點頭回答:“陛下猜得沒錯,是燒傷。”
沙迦耶點點頭,隨口說了句:“這點小傷,如果是你的話,應該一秒就能修復好。”
門生又是笑了笑,淡淡道:“如果有一天我老得忘記了他的名字,至少在照鏡子的時候,我還能想起我的生命中曾經存在過這麼一個重要的人。”
沙迦耶:“……”
有那麼一瞬間沙迦耶意識到自己似乎又將話題推向了一個詭異的方向。
於是他徹底鬱卒了。
不高興。
不高興人類的壽命為什麼這麼短。
不高興瓦特倫星的所有生物體生命為什麼這麼長。
而這個時候,在他們身後陽臺的門忽然被拉開,黑髮年輕人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縫後,他腳上踩著毛絨拖鞋不方便進院子,只好遠遠地稍稍提高聲音問站在院子裡的兩位:“天冷好吃點熱的甜品,剛才順手烤了一些蛋撻,要不要來吃?”
陸十二站在窗戶後,看著站在水池邊不知道在說什麼的覺醒幻獸雙雙轉過頭來,然後在他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之前,其中那個高大的身影已經如同風一樣捲到他跟前,一把將他抱了起來——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大男人這麼抱小孩似的抱起來,陸十二從臉紅到脖子根,伸出手拽了拽男人的頭髮:“發什麼瘋?”
沙迦耶也不管頭髮被拉得痛,手臂上的力量反而收得更緊了一些,將懷中的黑髮年輕人抱住同時伸過頭飛快地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我要吃甜品。”
陸十二:“……?”
完全莫名其妙。
然後在接下來的一整晚,陸十二發現自己無論走到哪,都能感覺到背後一束森森的目光跟著自己。
轉過頭時,某個毛絨生物將腦袋撇在一個跟他所在位置完全相反的方向,大大地打著呵欠。
大冬天的,屋子裡明明開了暖氣,還是覺得陰風陣陣。
……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陸十二的疑惑才終於得到了解答。
當時他正躺在床上捂著暖烘烘的被窩昏昏欲睡,滿腦子都是“財哥今晚吃錯什麼藥”,這個時候,他聽見窗戶那邊傳來“咔擦”“咔擦”的輕響,陸十二被嚇得一個激靈,猛地翻身坐起來,卻發現窗戶被推開後,從外面手腳並用地爬進來一個高大的金髮男人,他身上還穿著睡覺之前那身衣服,窗戶對於他這樣的身材來說有點擠,他蹭來蹭去,最終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從那小小的窗戶擠進來。
陸十二:“……”
當沙迦耶落在房間中的地毯上時,在他身後的窗戶“呯”地一聲輕輕合起,將寒氣與寒風呼嘯的聲音一同隔絕在了門外。
陸十二掀開被子,身上還帶著室外寒氣的男人手腳利索地上了床,陸十二替他將外套脫下來,一邊問:“怎麼不走正門。”
沙迦耶毫不猶豫地回答:“門生在外面。”
陸十二:“……”
沙迦耶脫完衣服,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褲衩,隨即便迫不及待地將坐在一旁的黑髮年輕人抓過來摁進自己懷裡,像是抱著個大娃娃似的將他抱穩,手在他身上游走了一圈最終從衣服下襬處鑽入放在他的肚皮上,陸十二被涼得“嘶”地往後縮了縮,沙迦耶卻滿足地嘆了口氣,閉上眼。
一副準備睡覺的模樣。
陸十二卻被他折騰醒了,這會兒完全沒有了睡意,想了想決定解決一下自己的疑惑,於是拍了拍男人的大手:“財哥,今晚你特別黏糊人,怎麼回事?”
“嗯?”沙迦耶含糊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才沒有。”
死鴨子嘴硬。
“你盯著我看一晚上了。”
陸十二蛋疼地說著,抬起頭,雙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往下拉了拉,強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