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的小院了。

阿文徑直把小車安置在雨棚下,卸了鍋碗勺料進了廚房,阿虎傻愣愣地跟了進去。阿文端了熱茶,與阿虎面對面坐定在矮桌前,挺直腰板,雙手規矩地安放在膝上,重重呼了一口氣,僵硬地開口,

“這位爺,敢問司職何處?”

阿虎聽聞阿文的嗓音,轉回坐定後仍舊在亂瞅大眼,布隆布隆眨巴兩下,沒明白什麼意思。

阿文心中愈發忐忑,如此不屑定是“家主之名何足道於爾等小人”的意思麼……

“那……這位爺,小的究竟範了何事,勞您記掛,風雪無阻,日日盯梢?”

阿虎這回終於聽懂了“何事”“記掛”“風雪”幾個詞,鐵定是阿文在問我自己為什麼冒著風雪還記掛著送年貨上門的事情了。

“不客氣,小意思。”縱然肚裡有一籮筐牢騷,比如其實雪天獵物不好逮啊,夜裡下山還滑進溝裡啊,阿文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喜歡野雞的味道啊,還有前幾天是不是病了在家都不出門啊……為了山大王的威嚴,山大王的肚量,山大王的氣魄,這些話在五臟六腑滾了一趟溜到嘴邊卻縮成了這麼六個字。

阿文抖得牙齒都要打架了,小意思,在家門口潑血擺死物還是小意思,那大意思是什麼,把我蒸來吃麼。

“爺,您就給個痛快吧,小的隻身一人,無牽無掛,此去歸天,唯念鎮西烏龜山恩師之墓來日無人敬香,還勞爺來年清明,代我捎上梨花釀一壺……”阿文念及恩師,心中一痛,淚水撲簌撲簌滾落下來,眼睛一閉,脖子一仰,豪邁道,

“爺,您就動手吧!”

阿虎再傻也聽出了話裡決絕的味道,這這這阿文唱的是哪一齣啊。心裡一熱,什麼淡定威武的山大王一股腦兒拋開,急急跳起來翻了椅子挪了桌子,一把抓住阿文的肩膀,

“你,你這是要上哪去?什麼墳啊墓啊清明的,快說什麼意思!”

阿虎已經很努力控制自己的嗓子了,可聽在阿文耳朵裡,無疑是咆哮的吼叫,腦子裡嗡嗡叫壓根聽不清東西,被用力捏住的肩膀生疼,阿文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仰著腦袋哭得一臉鼻涕眼淚,嘴裡語無倫次嚷著“大爺息怒,大爺饒命,大爺大人有大量”。不擅與凡人打交道的阿虎徹頭徹尾的慌了,何時遭見過這等哭成個淚人的,雙手僵在哪裡捏也不是放也不是。

阿文閉著眼哭啊哭,上氣不接下氣地打著噎,脖子一抽一抽的,阿虎看著心都揪在一處了。試探著抬手摸摸阿文的後腦勺,摸了一下又一下,阿文暈乎乎的一歪撞進了阿虎的臂彎,隨手扯住阿虎的袖子擤了鼻涕繼續抽泣,號哭慢慢成了抽泣,嘴裡還依舊嗚嗚著“師父,阿文對不住你,阿文沒用,要沒命了……”

阿虎不知道怎麼安慰心上人,只能僵著身子摟住阿文瘦瘦的身板,大掌摸著他的腦袋順著頭毛。摸著摸著,感覺掌心有什麼異樣,低頭一看,不知何時頭頂髮間探出了兩隻長長的白耳朵,耳彎裡粉粉嫩嫩的,可憐兮兮地耷拉下來,跟著身子一抽一抽地動。阿虎瞪大了雙眼,伸出一指碰了碰,長耳朵抖了兩下,蓋上來撓撓阿虎的手背,又乖巧地耷拉回去覆在一側。

“你,你是兔子!”阿虎猛地一把揪起阿文的兩隻耳朵,不知輕重的手力帶得阿文脖子仰得快斷掉了。阿虎湊近盯住阿文不知不覺變成水紅的雙眼,再暗暗揉捏兩把手裡軟乎乎的耳朵,激動地大叫,

“紅眼睛長耳朵,阿文你是兔子,居然是兔子兔子兔子!!!”

阿文這才察覺哭亂了心緒破了道規在凡人眼前現了形,當即驚恐萬分,抖著嘴唇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撲哧一下,阿虎眼前的月白的衣衫瞬時塌陷下去,一團雪白的毛球撲竄出去,幾下蹦上床頭,鑽進了被窩裡。

阿虎更興奮了,真是兔子阿文真的是兔子,好圓好白好乖巧的兔子。阿虎想都不想,嘭的一聲響,低矮的小柴屋裡頓時霸了只大老虎,龐大的身軀,健壯的四肢,斑斕的皮毛,有力的尾巴,一扭頭,“嗷————”對著床鋪發出震天巨吼。

沖天的猛獸氣息差點沒掀掉小柴屋的頂,阿文的小竹床被吼聲震得搖了三搖,身上的棉被楞是被阿虎的吐息噴到了一邊,阿文紅紅眼角還掛著一滴淚,立起身子支楞著耳朵僵硬地盯著野獸一步一步挨近。大老虎的長尾巴歡快地搖啊搖,繞著床頭打了幾個轉,

“阿文你看你看,我是老虎我是老虎,我們一樣呢~”其實阿虎的意思是我們一樣是修煉到家能幻成人形的獸類。

聽在阿文心裡可不是這意思,我們一樣是獸,我是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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