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的眼神更陰鷙了一些,胤禔搖了搖頭,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回去吧,好自為之,爺幫得了你一次幫不了第二次。”
這話的意思就是答應了幫他將事情給隱瞞下去了,胤祉知道胤禔雖然嘴上說著漂亮話必然還是有所顧慮的,包括胤礽也是,一定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不然他不會一直留在胤禔身邊而不是回去搶回身份,所以他們其實也擔心自己把事情給捅到康熙跟前去,不過是故作姿態罷了,不過算了,他目的達成就夠了,於是冷冷撇了撇嘴,不怎麼誠心地與胤禔道謝過後離開。
人在之後,胤禔才起身繞到屏風後頭去,胤礽果然臉色不好,顯然是生氣了,於是他走上前去,在床邊坐下,將人抱進懷裡,捏著他的耳朵安撫:“算了,別理他,我們不跟他計較。”
胤礽狠狠擰他的胳膊做發洩。
胤禔又笑了:“小狐狸,方才那話當真只是因為討厭被人威脅?”
在他聽來到覺得是太子爺在維護他,胤禔心裡高興著呢。
胤礽白他一眼,拒絕回答這樣的問題。
到了第二日,去了浙江一趟的康熙又回了揚州來,之前胤礽和胤禔兩個就已經聽人說了,胤禔派人來回報的興化堤塘偷工減料致洪水來襲時瞬間崩塌的事情讓康熙勃然大怒,押回來的河道官和前任河道總督董國安都下了獄,留待審訊。
這大半個月假太子的日子也不好過,董國安做下的好事他都有份且還都是他給指使的,只要一審問,他準保要暴露,成日裡誠惶誠恐日子能好過才有鬼,而且這次他還不能推別人身上去,同樣的招數用一次就夠了,用兩次就是蠢了,何況康熙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康熙回來揚州之後,沒有公開審理押在大獄裡的人,而是派了身邊親信的南書房大臣私下裡低調前去審問,問出了什麼來反正其他人是打聽不到了,之後康熙就雷厲風行地下了處置聖旨,涉案官員俱被革職流放了,那涉嫌敲詐的鹽城縣令也雖因為沒有確鑿證據逃過一劫,至於假太子,不管他怎麼惶惶不可終日,康熙便也不知道是因為董國安那邊沒揭發他還是他老人家故意包庇,連問都沒有多問一句,就彷彿完全不知道這事跟假太子也有關一般。
胤祉就更沒事了,胤禔沒有揭發他,事情怎麼都扯不到他身上去的,雖然胤禔對此略有不爽,但是也確實不敢冒險萬一惹得胤祉真發起瘋來在康熙面前說出來真假太子爺的事情和真的太子爺就在自己這裡,到時候會不可收拾,所以他只能妥協。
至於被他帶回來原本做證人的人,自然也已經無用了,便就只留下了他手中證據,然後將人給安排了個妥善去處放了人。
康熙沒有在揚州多待,只又停留了三兩日就下令啟程繼續前行,卻是在出揚州城的這日,好巧不巧地遇上了有人攔駕告御狀。
說起來行宮周邊都是禁止平民百姓靠近的,御駕出城的那天沿途大多數地方也都清了場,出城的路線和時間也是保密的,能夠準確知道皇帝什麼時候打哪裡過而且在哪個地方不禁嚴可以近距離看到皇帝有機會遞上狀紙,其實也實在是很不容易。
而這跪在遞上抖抖索索哭求皇上申冤的人,可不就是那被胤禔帶來揚州之後又安排改名換姓去他鄉的那鹽城知縣的師爺,他要告的人,其一是那位敲詐官員且欲意殺人滅口的鹽城知縣,其二是他背後指使他的誠郡王,其三是勾結前任河道總督盜取河道銀兩危害社稷蒼生的皇太子,其四是知情不報出爾反爾的直郡王。
人群一片沸騰,龍攆之上的康熙臉都綠了,馬車裡,小狐狸趴在角落裡,甩尾巴,徹底鄙視胤禔,辦事不牢靠,這廝不是送走了嗎?!怎麼這會兒又跳出來作死還拉一群墊背的了?!
胤禔也很無辜,他確實把人送走了沒錯,在那日老三跑來威脅了他一通之後當日就把這人給打發得遠遠的送去了百里之外的小鎮避世還給了他一筆銀兩安頓了他,當時這人對自個也是千恩萬謝,怎麼就幾日功夫,他又突然回了揚州城,還膽子大到攔街告御狀且告的人還是當朝太子外加兩位郡王,皇帝的一二三個兒子?
於是幾乎不到一個時辰,這縣官師爺攔御駕狀告皇太子和唯二的兩個王爵皇子的訊息就在整個揚州城瘋傳了開。
康熙就算再不要臉也不能這個時候不管不顧地離開,而且實際上恰恰相反他是個很要臉面的人,被告的是他的三個最得意的兒子,他就算做做姿態,這個時候也必須留下來將事情處理了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於是眾隨扈官員和當地送駕的地方官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