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邊是項細緻活兒,馬虎不得,三叔聚精會神我也不敢製造噪音打擾,就這樣一個看一個做過了近兩小時,才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見三叔摘掉眼鏡伸了個懶腰,我忙湊過去問:“叔,咋樣了?”
他斜睨我一眼,“急啥你個小崽子,這才剛做了個開頭,後面還有的搞。”
我垮下臉說:“叔你好歹告訴我你在忙些啥啊,要不我這樣坐著幹看心裡著實難受那叫一個百爪撓心。”
三叔聞言一個勁瞪我:“奶奶的你瞅了這半天還沒瞅出我在幹啥?笨成這副德性你愧對吳家列祖列宗啊你。”
我嘿嘿訕笑。
三叔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就差在臉上寫上“孺子不可教”幾個大字了。他指指攤在桌上的絲帛說:“這東西,其實是個密碼,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太複雜的玩意,就是不曉得這密碼裡藏了些什麼。解開它,你有可能得到一張地圖,幾個密語,也有可能就是幾首傳情詩作。你要知道,古人悶騷和無聊的程度是相當可觀的。”
我估計這會兒我臉就呈一個囧字,這要是解出來是幾首情詩,那……那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眼不見心不煩,你說這絲帛拆了邊哪還能賣得出去?
估摸著是我的反應娛樂了三叔,他笑說:“行了別哭喪著臉,我也就說幾個可能性,你先說說這帛你是打哪來的?”
當下我就把玉佩的事從頭至尾詳細說了一遍。
“哦,玉佩裡得來的啊。”三叔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成,我知道了,你一邊兒待著去吧,隨便幹啥總之甭來煩我,等完事了我再叫你過來。這樣,你去給我買點宵夜上來,我要桂花栗子羹和小籠包。”
這老傢伙真是逮著機會就可勁兒的折騰我……
奈何我在這除了礙眼礙事還真幫不上忙,只得拿上錢包和鑰匙,認命的出門給屋裡的大老爺找食去。
開著車在外繞了一大圈,買了碗桂花栗子羹、兩籠小籠包外加倆酥油餅,一路風馳電掣往回趕,重新到達三叔家樓下時羹還冒著熱氣,那香味一波一波往外冒,饞得人不行。
掏出鑰匙開了門,路過書房時往裡瞄了眼見三叔還趴在那搗鼓,我到廚房找了瓷碗把桂花栗子羹從塑膠小碗中騰出來,試了試溫度正好,就連著小籠包和酥油餅一併端到飯桌上,揚了聲音喊:“叔,出來吃東西!”
隔了老半晌那邊才有回應:“就好了,你等著。”
等就等唄,我坐下來自顧自開始啃餅。
又過了半小時左右三叔總算是出來了,理都不理我直接撲到桌邊,二話不說一頓狼吞虎嚥。我本打算幫他去微波爐裡轉一圈的話都沒來得及說,那羹就直接見底了,緊接著慘遭滅頂之災的就是小籠包。
我只吃了一個餅就吃不下了,本來就不餓,再撐非得爆了不可,於是只能傻看著三叔那不雅的吃相發呆,好歹等到他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我掛著討好的笑蹭上去:“叔……”
他瞥我,上上下下瞧了我半天,直把我瞧得額頭上都要冒汗了,才咧嘴一笑,說:“跟我來吧,個狗屎運的臭小子。”
狗屎運?我心裡一喜,屁顛屁顛地跟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有些事想交代下——
一。我已經被三叔虐得心力交瘁,所以這篇文斷斷不會是虐文,縱然出現小糾結小狗血,也絕對是為了後文的HE所做的鋪墊。
二。這文的背景和原文多少還是有出入的,因為我之前說了想擯棄那些有關身世與過往的沉重,所以背景自然會有所修改。天真依舊是吳家長孫+小老闆,這也是他最真實的身份,不會再有其他;小哥依舊是盜鬥牛人,依舊沉默,可那只是性格,再與那些過去無關;三叔依舊是小邪最親的三叔,他不是人假冒,沒有揹負任何不堪回首的記憶……還有那些沒有提到的人,後文提到時有必要的話會做出說明的。
三。天真和小哥並不是一開始就在一起的,此文開頭,他們頂多也就是一哥們兒的關係,感情是在日積月累中慢慢發展起來的。
嗯,想說的差不多就是這些,有漏掉的等想起來了再補上。
彎腰退場。
【章三 圖】
書房的桌上,擺放著被三叔處理過後的絲帛。
拆去了銀絲絞邊,絲線被小心地抽去了不少,原本滿是墨金花紋的帛面上,如今只剩下一道道單薄的線條。
我盯著看了許久,總覺得這些線條有種奇異的熟悉感,但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見過。而且,熟悉的同時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