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但更多時候只是靜靜看著時局發展,默默盤算著心裡的那些算計。

“我信”星河這麼說著,“我命由天,君之命……自然也由天定。人在做,天在看,先生一番赤子之心,皇天可鑑。”

星河停頓了一會兒:“先生,我問你,神祗安息之處,是何地?”

旁人聽不懂星河在說什麼,可是張良卻聽懂了。他不知道星河是從何處得知他心裡的那些算計的,但是此刻他卻也是望著天空,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聞說上古有日神東皇,與東皇太一葬之同穴。若能尋到,叩首千遍,或許能償君夙願。”

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瀰漫上了星河的內心。

張良者,不過是個復國無望,一腔赤誠都獻給故國的可憐人罷了。而星河,他始終不知道自己該是何去何從,他想,若是去了東皇墓,能夠想明白,那麼他一定會做出抉擇,也不枉他重活了一世,句芒不似句芒,星河不似星河。

月明星稀。

星河連夜趕回陰陽家,望著馬車外的風景,獨自愣神。在披上句芒這個馬甲以後他覺得自己就跟患了精神分裂症一樣,言行舉止都是那個端莊肅穆的少年,那個被冠名為句芒的陰陽家少主,壓抑的久了,他就想好好睡一覺,再也不用為這些事情而感到厭煩。

月明星稀,遠處的潑墨山水似乎都在這樣的夜晚層層暈開,離繁華都城很遠,這樣的夜裡他能聽到山間有人在唱說不上名字的小調,在山巒起伏間傳得很遠,他看到有人站在不遠處的山頭,輕功運轉,似乎是飄飄然羽化登仙般,就來到了他的身前。

衣袂翻飛,白鳳望著星河,微微翹起了嘴角。

“白白白白白鳳你從哪裡冒出來的!”星河那點憂愁小清新的氣質瞬間就無影無蹤了。

“喲,知道我叫白鳳啊,不是情妹妹麼?”對方這麼回答,滿不在意地掃了一眼星河,翻身就進了馬車,“我陪你一道去,到時候可別把我當成什麼不明份子,趕出去。”

他手裡還拿著星河在桑海集市上買的那兩個面具,一個饕餮,一個檮杌。

星河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幫白鳳帶上饕餮面具,對方白衣勝雪,配上青面獠牙的面具有些不倫不類,但是星河卻覺得也許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白鳳戴著面具的樣子了。他為自己蓋上了另一個檮杌面具,兀自笑了,被面具擋著,只能聽到悶悶的笑聲接連不斷地傳出來。

“傻子,白痴,廢物,笨蛋”星河止住了笑,低聲說著,“混蛋,混蛋,混蛋。”

“我在。”

白鳳這麼回答著,聲音彷彿是隔了千山萬水,溫柔得如同月色。

銀燭秋光冷畫屏(三)

月色皎潔,整個夜空就像是被沾溼了一般,暈開了淺淺的光芒。星河覺得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錯,在這一瞬間,他看著白鳳,突然忘記了方才想說的話。白鳳卻也不惱,他臉上還蓋著面具,就這麼坐在了馬車裡。駕車人似乎毫無所知般雙目無神,

“……我去陰陽家,明天天亮就能回來”星河低聲說著,“你跟來幹什麼?”

白鳳臉上帶著饕餮面具,看不清表情,只是一雙眼睛像是藏了耿耿星河般奪目。過了好久白鳳才慢慢開口:“……和你沒有關係,你最好不要想太多。”

他這麼說,別過了臉。星河以為他在開玩笑,但是過了好久他才反應過來,白鳳是認真的。看到白鳳難得認真的樣子,星河忍不住就開口問:“為什麼?”

白鳳沒有回答他。星河猜白鳳一定是聽到了他和張良的對話,張良告訴他神祗安息之處,白鳳知道了,便跟著他一起去,求神拜佛,求祈禱的也多半是平日裡無法實現的事情。這麼一想,星河便覺得他和白鳳的距離突然就變得遙遠起來,就好像他從來就不認得這個人一樣。

於是一路無言。星河望著馬車外的風景,有小蟲子爬到他的指尖,發出幾聲清越的鳴叫,在寂靜的夜裡分外悅耳。馬車上栓了個小鈴鐺,趕路的時候一路叮叮噹噹好聽的緊,就這麼發呆一整夜也不會覺得無聊。

天亮的時候他們到了山邊。

前些日子剛下了雨,山崖間的碎石堵住了路,不得已只有繞行。山間小徑泥濘不堪,不斷有碎石滾落崖底,看上去十分危險。慢慢吞吞行了一整天,卻還沒有走往常一半的路,星河有點不耐煩,在悶熱的夏天,更加難以忍受。

白鳳把面具戴在頭頂上,低頭擦拭著羽刃。饕餮面具張牙舞爪,猙獰萬分,跟白鳳一點都不相配,星河有點想笑,但是望著馬車外的天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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