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看到,是逍遙子、蓋聶、子明、少羽,被星魂一行人困在一處,無法逃脫,看他們的樣子,怕被人抓住身後屋內藏著的人。星河四處掃了一眼,手裡上下拋動著夜明珠,夜明珠的封印並不穩定,是不是吐露出一星半點的光芒。
“好久不見,蒙恬大人。”星河勾唇一笑,聲音裡因為摻雜了內力,所以遠遠地就能被聽到。
星河站在遠處,牽著白鳳的手,打了個招呼。
星魂慢慢回頭,看到星河,許久都沒有說話,半晌,也不過是一聲嘆氣,方才志得意滿的囂張少年一瞬間就不知道去了何方。他慢慢地,慢慢地垂下了手,手裡原本聚集著的劍氣也消散了。
雖說天下都在尋找長生不老藥,但這人的身份著實是特殊,蒙恬也不敢妄自動手,他只是點點頭,變算是打過招呼了,並沒有多說話。
也許是因為當著外人的面,在場人都沒有說什麼。
星河一步步走上前去,身上的鈴鐺叮叮噹噹響個沒完,在這種情況下,聽得十分清晰。那鈴鐺似乎帶著某些致幻的作用,但在場的都是高手,又怎會被這些不入流的東西所惑?就算是恍惚,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
星河看到了少羽,皺眉,最後還是權當自己什麼都沒看到。有些時候他會想,自己這個陰陽家少主做得稱不稱職。後來他才知道,所謂稱職與否,本就沒有明顯的評判標準,單是問心無愧罷了。
他將要去南疆,一去經年,不知要多久,恐怕以後再以句芒少主的名頭迎戰,便在沒有機會了。
星河對白鳳璀然一笑,白鳳搖搖頭,他指尖停著只諜翅——大約是赤煉在叫他回去吧,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白鳳看了眼星河,而對方點點頭,又搖搖頭。
“別管我了,走吧。”
白鳳輕功運轉,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星河回過頭,望著眼前的敵人,笑得雲淡風輕,倒讓人無端生出些憐惜來。他眼神複雜地看著少羽,最後還是決定把報恩的事情放在一邊——橫豎不過是再多欠他個情罷了。星河吹了個口哨,帝南司聽話地停在他的指尖。
“在下句芒,願向逍遙子前輩,蓋聶先生討教一二”,星河這麼說著,帝南司振翅飛起,“在下多少也是後背,做前輩的,哪能不照應一二?”
他這話雖假,但禮數也全了,比不得星魂狂傲,卻也自有他的清高在其中。更何況句芒少主御蠱之道名揚天下,怕是再找不出一人,在蠱術上能超過他,這麼想著,蓋聶便打起了精神,道:“在下不勝惶恐,前輩,怕還是稱不上的。”
這兩人說起話來假的要死,但偏偏旁人也不揭穿。但這種話說得多了也教人厭煩。在機關城與雪女一戰時,星河吹過一首蠻夷小調,那小調能與雪女的《白雪》相抗衡,現在星河又拿出了竹笛,自然是引人注目得緊。
新做的笛子,聲音清脆得緊。星河吹響了一曲小調,照舊是沒有名字的民謠。那曲聲嗚咽,甚為傷感,即使沒有詞,也能聽懂其中的悲傷寂寥之意。那是在為敵手而哭,聽到著曲子的人,怕是都不再人世了。
笛聲在夜裡分外醒目悅耳。
“衛莊大人……”遠處的某個樹叢裡,赤煉聽到了曲聲,皺眉問了句。
衛莊冷哼一聲,單是說著:“走吧”
雖然沒說什麼其他的,但他倒是多看了白鳳一眼。只見白鳳神色雲淡風輕,站在風裡衣帶飄飛,沒有絲毫擔憂之意。
星河吹響了這曲子,曲聲婉轉動人,但是聽著這曲子的蓋聶一行人卻沒什麼閒情逸致去欣賞這曲子。蓋聶逍遙子一干人身中屍神咒蠱,失去了內力,唯有天明受了燕丹的內力。蓋聶牽著天明的手,蓬勃的內力流入他的身體。
“少主這笛聲還真動人呢,曲聲流暢,當時上品了”大司命這麼說著,指尖有紅光流轉,她漫不經心地望著天邊,“呵……這一曲,倒是連蟲子都被打動了。”
“那倒不至於”星魂慢慢開口,“你不顧好自己,等會兒中招了,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大約是想到了什麼,大司命恨恨地閉嘴,手裡紅光閃動,看樣子也戒備起來了。
明明動手的人是星河,但連帶著大、少司命,並著星魂都開始戒備,足以見得,星河這個招數,恐怕是無差別攻擊的。
曲聲愈發急促,嗚咽的聲調仿若是一曲哀歌。星河吹完了這個小調,微笑著望著天邊,“雖然星魂也會一點星河秘術,但是有一招,是連他也學不會的。”
天邊傳來了蚊蟲翅膀扇動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