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七回頭,漠然道:“桑海”
星魂見勝七走的路已經與去桑海的車道相去甚遠,心下也瞭然了。他當然不會說勝七是路盲之類的,自然也不好把帶路這個想法宣之於口。反正桑海離這裡也不是很遠,多耗幾日也無妨,走著走著,總會到的。
這麼一走就是七天。原本只要一天的路,生生被勝七拖成了七天。勝七扛著那巨闕而不覺吃力,本身就屬奇人了。星魂不想與這個人多做交談,與他同行,也是一時興起而為之,然而走到桑海城郊外,勝七卻突然開口:“你家少主好生沒良心,若有天見了他,你單是對他說,不只是誰欠下了風流債便是”
“先生在唸著少主,自去說了便是,告知與我,有何用處……”星魂這麼說著,扯了扯嘴角,心下卻是大駭,莫非勝七……勝七……他如何也想不出,句芒與勝七是如何扯上關係的,便索性當勝七隻是在說昏話,故意要氣他,說來騙他的,也不作多想。
“有何用處?”勝七似笑非笑,卻是不再說話了。
兩人走了數天,終於到了桑海城內。桑海城內戒備森嚴,勝七覺得不自在,便告別了星魂,獨自在桑海附近徘徊,尋找蓋聶下落,自不必說。
星魂走進了桑海城內,就看到四處駐紮著帝國鐵甲兵,心念一動,就知道是蜃樓一事了。他去拜會蒙恬,卻看到蒙恬恭恭敬敬捧著個什麼東西來到室內,星魂皺眉看著蒙恬:“你幹什麼呢?”
蒙恬回答:“在裡面的是扶蘇殿下,你來了桑海,自要前去拜會的”
星魂笑了笑,也顧不上換衣服,就走進了室內,前去拜見公子扶蘇。扶蘇正在閱讀著什麼書籍,藉著陽光細細研讀,眉目如畫。他長得和他父親極為相像,卻沒有秦王俾睨天下的氣勢,帶著些貴氣。
“拜見扶蘇殿下”星魂躬身行禮。
扶蘇從書卷中回過神來:“星魂大人多禮了”
扶蘇看著就是個翩翩君子的模樣,只是說到底,他還是嬴政的兒子,手段,多少也是有的。天南海北說了許久,他們終於說到了正題上。
“星魂大人以為墨家如何?”扶蘇這麼問。
星魂搖搖頭:“喪家之犬,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他這麼說倒是討了扶蘇的歡心,扶蘇命令星魂前去捉拿墨家餘孽,星魂退下,點了鐵甲兵,和蒙恬一起前去搜查,可偌大了桑海成,哪裡是一朝一夕就能尋遍的?星魂忙得焦頭爛額,突然想到了他家少主似乎也在桑海城內,句芒到了桑海城,卻不來拜見扶蘇,明擺著就是看不上人家,扶蘇大度還好,若是想給句芒安個什麼罪名,那可就真的歇火了。
星魂有些焦急,卻想到了星河身邊的白鳳,搖搖頭,暗罵自己多心,卻是頹然了起來。
而星魂心心念唸的句芒,卻是和白鳳一起尋找衛莊。
星河吹了個口哨,一直紅色的小甲蟲帶著他們一路去找赤煉。先前星河送了只蟲子給赤煉,說是有個萬一,能按著著蟲子找到她,現在卻派了大用場。
“喲,我當是誰呢,沒想到竟然是少主,好久不見了”赤煉見了星河,這麼說著。
星河被對方的語氣弄得滿身雞皮疙瘩:“別叫我少主,衛莊大人呢?”
赤煉搖頭,仔細端詳著星河。數月不見,星河長高了不少,卻仍是少年模樣,他面容是不辨男女的美豔,身上有火焰紋路,雙目無神。赤煉這麼想著,便知道星河自有一番奇遇,便不再多做詢問了。
她麼貼心倒是合了星河的意。想到了自己的眼睛,星河就覺得各種憋屈各種不爽,張口就咬白鳳。白鳳被咬的莫名其妙,卻也不生氣,把右手也湊到了星河嘴邊:“這隻手也來一口?”
他這麼一說倒像是星河在無理取鬧一樣。星河聽到白鳳這麼講,嘴一咧,笑起來露出了尖尖的虎牙:“求之不得~”
他當真咬了下去。
被這兩個人弄得滿身雞皮疙瘩,赤煉當然看出來如今這兩人的關係不尋常,她嬌笑道:“衛莊大人失蹤了……如今便是要尋到衛莊大人的下落~”
雖然赤煉說話時嬌滴滴的,但星河也聽出了她心中的焦急。星河思量片刻,吹了個口哨,身邊瞬間飛出數百隻蟲子。
“生是流沙人,死是流沙鬼”星河說起話來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還是你跟我說的呢”
你是什麼人,當時說這話只是唬你玩的呢,真在流沙死了,你爹還不活吞了我。想到了東皇太一,赤煉皺眉腹誹。當年星河入流沙,次日東皇便秘密找來,威脅他們要保全星河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