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耐心把這支舞看下去,他隨手揮動了自己的臂刀,最後調動了全身的內力,上好的臂刀發出了嗡鳴,星河周身的氣場猛然間改變,濃郁得像是化不開的詭異感讓周圍的看客發出了聲驚呼,星魂將竹笛橫在了嘴邊:“可別說是我欺負你啊……”
“那是……送葬曲!!!”
五陵年少爭纏頭(二)
雪女的舞慢了一步。
星河放下了竹笛便得意洋洋地轉身,沒有去看雪女到底是怎麼了,單就這場戰鬥而言,結果已經出來了。他在白鳳身旁站定,喘了口氣,才聽見高漸離一聲驚叫:“阿雪……你怎麼了?”
星河酸溜溜地想,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對雪女下致死的毒。方才他吹的曲子說是送葬曲,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其實只是普通的曲子而已,但因為灌注了自身內力,加上雪女體內的毒在寒氣的作用下侵入肺腑,要不然也不會讓他這麼輕鬆就贏了。
他今天身上的病還未痊癒,要不然肯定得用上……用上好玩的東西,比如效果像絕情丹一樣的蠱之類,折騰人的東西。反正他就是情侶去死去死團來的,他就是看不順眼別人卿卿我我,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不成麼?
好不講理,真真是一點都不講理。就算經歷了最黑暗的考驗,這麼多年血的洗禮,星河還是這樣孩子氣,反正就是跟講道理、成熟穩重之類的詞沾不上邊,與蒼狼王並稱衛莊麾下最不能溝通的人之一。蒼狼王是因為他的野性讓他更偏向於像狼一樣思考而非人,星河的難以溝通在於,他根本就不想和別人溝通。
若是他討厭的,說死了都白搭。
墨家看小孩的眼神也有些變了。他們只是沒想到星河會贏得這麼輕鬆。明明雪女就可以攻擊到對方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一擊生生偏了一尺。就是這一尺讓雪女晚了一步,被竹笛催動的毒侵入肺腑,讓雪女喪失了戰鬥力。
這是毒,但卻不是蠱。蠱毒蠱毒,蠱和毒極其相似,但卻是不同的,星河還捨不得將自己的蠱用到這種小角色上去。
輕敵?星河搖搖頭,他報復的就是輕敵的對手,誰叫她還把自己當個小孩來的。就算沒有因此而留手,心裡想想也是過錯。反正他報復心重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也沒想過要裝儒雅騙妹子。要是他打得過白鳳的話,白鳳老早便不知死上多少回了。
赤煉是用毒的行家,但說到蠱,在場的沒有人會比星河更加了解。湘西蠱術,南洋降頭,沒有人知道在上輩子那個資訊爆炸的時代,老人家在午後一點點告訴他遙遠而神秘的蠱,為他一點一點切藥材,做藥浴…………
隔了好些年,他已經記不清了。這輩子的事情也有點模糊了,反正說起來就是在南疆長大,繼承了蠱術,獨自一人研究蠱術,經歷了好些事情,然後跟在了衛莊大人身邊。排除討厭的白鳳,這些年他過的挺好。
“你心眼可比針尖大不了多少,還氣我麼?”白鳳若無其事地湊到小孩耳邊,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讓白鳳不得不彎下腰才能湊到星河耳邊。星河咬著牙剛想說點什麼,卻見高漸離走到了大廳中央。隱蝠原是想去來著,他舔了舔自己的手剛想放幾句狠話,小孩抬頭看著他,笑容似乎有點詭異,隱蝠舔舐手指的動作便僵了僵,卻看到小孩也學他舔了舔手指,兇狠不足,搞笑有餘。
白鳳邁步走上前,回頭冷冷看了星河一眼:“……哼。果然是比針尖大不了多少的心眼。”
小孩把剛想說的那句“你要加油”嚥了下去,握緊了拳頭看著白鳳一步一步走到高漸離身側,咬著牙幾乎要瘋掉了。可是最糟糕的地方在於,哪怕是這樣他也不免為白鳳憂心了。並不是害怕高漸離劍術多厲害,而是害怕這對情侶檔又做些什麼你儂我儂的噁心事,來個為對方報仇之類的狗血勾當。
星河這是嫉妒了。
卻說隱蝠再如何想要一雪前恥,都無奈衛莊大人撂下的一句:“你退下”,他聽見星河嗤嗤笑,笑的時候耳上的銀鈴牽動著鳥羽符做成的墜子打眼得緊。轉念一想私底下白鳳和星河似乎格外叫好,雖說兩人都沒有意識到,但對於一個脾氣差,心腸比墨還黑的星河和如風般行蹤飄忽的白鳳而言,這樣的關係已經不尋常了。
隱蝠正想說點什麼,卻聽見小孩一刻不停地低聲咒罵:“混蛋白雞仔,混蛋混蛋混蛋”
那白雞仔說的是白鳳?隱蝠剛想笑,就看到小孩怒瞪了他一眼,警告的意味格外明顯。而對於周遭發生的一切,衛莊都採取了放任的態度,他靜靜看著場內局勢的變化。當小孩真的打算在隱蝠身上下蠱時他才冷冷掃了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