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鬍子,這種事情找衙門去鬧啊,找他做什麼!
“莊主您有所不知啊,那家青樓背後有人啊,養著不少打手,事情鬧不開,就把王五打得吐血,現在已經起不來了。他女兒披麻戴孝跪在咱們門前,求您做主啊……”
陸遠開始抹汗,陸府確實名門正派,時常有鄉里來他們這種地方尋求庇佑,名聲很好,得人愛戴,不過那都是大總管包攬的事情。現在律香川不在,陸遠看了看跟著自己後面弓著老腰的副總管,這傢伙不會是在陸府養老吧。陸遠默默地想著,只能自己出面了。
門口圍了一堆人,中間跪了個小姑娘,差不多十五六歲,一張圓圓的臉上滿是淚水。看見陸遠走出來,小姑娘立即放聲大哭起來:“總管啊您要為靈兒做主啊,靈兒知道您是好人,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一夥老百姓眼巴巴地望著他,旁邊也有幾個抱著手臂仰著頭的大漢,一臉兇狠地盯著陸遠瞧,估計是那傢什麼樓跟過來的打手。
陸遠摸了摸鬍子,決定出資來擺平這件事。他並不是打不過幾個大漢,但是為了靈兒以後的安危著想,還是不要使用暴力的好,對其中一個領頭的說:“勞煩帶在下去見你們老闆。”這麼說著他的副總管過去悄悄給領頭男子塞了一錠銀子。
領頭人帶著一干手下,用很客氣的方法請陸遠跟他們去了青樓。然而他提出的賠償金五百兩銀子對方並不滿意。他擰著眉毛和鬍子將價格反降了一倍,說:“愛要不要,不要我可就走了。出了這個門,別想我給一分錢,還有,張靈兒我已經買下了,以後若是想找麻煩,先過問我的拳頭!”
眼見陸大少爺就要發火,那個負責人唯唯諾諾地不敢吭聲。跑進屋裡去打小報告,過了一會出來說:“我們老闆吩咐了,這次是看在陸少爺的面子上,若是別人,一定不會這麼簡單答應的,陸少爺也算是咱們店裡的常客,這個小丫頭,就當是老闆送給少爺的。”然後示意人去將靈兒的賣身契拿出來,陸遠拿起來看看,遞給身後的靈兒,小姑娘喜極而泣,拉著陸遠直叫恩公。陸遠抱拳,冷笑道:“那還多謝老闆好意了。以後我一定會常來光顧你們生意。”
然後扔下五百兩銀子,風風火火地出去了。
籲——事情終於搞定了,不過身後多了個跟屁蟲,那個叫靈兒的少女臉色紅潤,絲毫沒有了剛剛的悲痛之情,給她錢也不要,說是反正家裡已經沒有人了,回去只有自己,過不下去,想全心全意追隨恩公,做牛做馬。陸遠只覺頭很痛。還沒回到府中,又有人拉住了他的腿:“少爺啊,求求您救救我們家小黃吧,求您行行好啊,小黃跟了我那麼多年,現在要生孩子啦,你不可憐我也就罷了,可是千萬要同情小黃和她那一堆孩子啊……”
陸遠想不著痕跡地甩開那雙抱住他大腿的手,他孃的,你求人就求人吧還要抱大腿,抱就抱吧還把鼻涕擦我褲子上。但是那人纏得死緊,一時半會兒還甩不開。陸遠望了望天,讓跟著的下人帶張靈兒回陸府。
他對那個農夫說:“好了好了別哭了,帶我去你家!”還順便去請了一位行業上名聲不錯的穩婆。然而去到農戶家中,並沒有什麼難產的女人,只聽見豬叫聲。
“你夫人在哪裡,帶我們去,別耽擱時間。”
“少爺您搞錯了,小黃不是我夫人,”農夫開啟了他的豬圈,一頭胖胖的母豬趴在沾滿血的草堆上,“小黃是我的唯一財產啊,如果她這一回生不下來,我——我也活不下去了,嗚~ ”
陸遠和他請來的穩婆對視了一下,他說:“這種事你能做麼。”
“回少爺,小人不曾做過,雖然接生過各種生意,不過都是人的,這豬……估計也差不多吧,我盡力而為吧。” 陸少爺答應事後給她一筆豐厚的報酬。
穩婆叫農夫去燒熱水,她拿出自己的工具,捲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少爺,您站出去一點。”
陸遠問她:“需要我幫忙麼。”穩婆找出一根繩子,交給陸遠。讓他把小黃的嘴和前爪固定起來……等陸遠回到家中,衣衫不整,渾身還散發著一股豬圈的異味。他的臉色很黑。這難道就是陸府總管的日常事務麼。難道不該是像這樣,吃著山珍海味,看看賬本,找幾個丫鬟錘錘腿,喝喝龍井茶,聽聽小曲麼?
當然後面的都是他的臆想,陸遠洗乾淨換了身衣服,肚子也快餓扁了。可是今天的飯菜——紅燒豬蹄,靈芝燉血肝,清蒸肉絲……肚子已經飽了,再待下去就吐了。
他孃的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然後他回到書房看賬本,本來是律香川的活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