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反被聰明誤。那麼一個小東西,真當自己沒見識過不成?
也許旁人不知道那對酒杯中是怎樣的機括,偏巧白爺見過。
陰陽杯。
表面看起來這的確是很普通的白瓷杯,然而在製作的時候卻用了不同的工藝。二者其一從內到外都是正常的杯子,另一個材質中則是含了特定的毒物或者其他什麼。因此同樣的一罈酒,倒在這樣兩個杯子中,一杯飲來無事,另一杯若是飲下,可就……
巧的很,上次拿出類似東西的,是趙禎。
若說白玉堂對趙禎是憎恨,對蕭振翼,現在就只剩下□裸的鄙夷了。
這兩人真不愧是兄弟!只是比起尚可稱之為心懷天下,有仁君之稱的趙禎,蕭振翼此番舉動更加不堪。
在蕭振翼拿出這對酒杯的時候,他就大概猜到了這人的目的,並且提示給展昭。於是兩人聯手玩了那麼一場奪酒的戲碼,趁著蕭振翼眼花時,偷樑換柱。
現在雖然不知道那酒杯中究竟有些什麼機巧,但蕭振翼這次回去定不會好過,如此也算他自作自受。
但是這樣一來,他們與蕭振翼一行人徹底拉破臉了。
不過——
“也不錯。”
白玉堂伸手摟過展昭的肩膀,惹來那人一掙,卻絲毫放鬆的打算都沒有。
“反正爺爺膩歪了留在這裡和他們勾心鬥角,既然他們翻了底牌,爺也沒必要和他們客氣!”
“若真是如此,明天有硬仗要打了——”
展昭對此不置可否,徑自走向二人的房間,推開房門,冷不防被那人在身後一拽,肩膀上大力湧來,背後一陣冰涼。
門“哐”的的一聲關上了。
“貓兒,你方才——共飲一杯,嗯?”
白玉堂鼻尖壓著他的鼻尖,眼對著眼,戲謔,探究,乃至認真。
“莫鬧!”展昭伸手推他,卻被耗子就勢抓過啃了一口。頓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用力一把抽回。看那人仍舊不依不饒的湊上來,心底嘆口氣,伸手扳過他的臉,溫柔的吻上去。
白耗子頓時大喜,由著展昭主動。扳住臉的勁道略大,不大舒服,然而這個時候什麼都不重要了,他微微眯起眼,由著一切入眼,乃至心。
末了,還是貓節制的收手,輕喘:“……明日有硬仗。”
“爺知道。”白玉堂心滿意足,伸手擁住貓和自己一樣寬闊的肩膀,昔年單薄的身影徹底流逝在時間的洪流裡,如今足以並肩。“戰前總要嚐點甜頭。才好有精神動手。”
展昭搖頭無語,就知道這人定有千般理由。
那廂白玉堂樂得心滿意足,擁著對方的手臂收緊:“放心,爺還不至於荒唐。只是此事結束之後,貓兒莫忘還爺一個交杯——哎喲!”
話音未落小腹上已吃了貓一爪子,只能眼睜睜看著貓兒仰著下巴自眼前施施然走開,還回過頭來對自個兒挑挑眉,而後菱形的嘴角一勾。
分外狡黠。
……
蕭振翼帶著朦朧的醉意走向自己的廂房,全然不知自己漏了底。落花釀名字雖美,後勁卻是極大的,夜風一吹,醺然的感覺漸重。想到之前的事情,不覺有些得意,腳步更飄然起來。
——什麼御貓展昭,什麼錦毛鼠白玉堂,不是照樣中了蕭爺的陷阱!
下午太公玄居那一席話,蕭振翼再糊塗也聽的出他對自己已經有所不滿了——確實,自己現在不過是個空頭皇子,除了身份一無所有,被看不起是正常的。而太公玄居對那兩個人的推崇更讓他心頭不滿。
直覺告訴他,現在再不做些什麼,將來怕是無能服眾。
既然現在太公玄居這麼想要得到那一鼠一貓的相助,自己就直接將他們兩人拉上船,看看還有誰能說自己是個空頭皇子!
想到自己的手段,蕭振翼此時真覺得撲面而來的夜風暖的愜意。
他伸手摸摸懷裡已放入盒中的酒杯,嘿嘿笑著,幸好自己找來了這對寶貝。
之前曾聽劉炳金提起過,這杯子其一養了蠱,非一般毒物所能相比,若是有人在毫不設防的情況下引了這杯中酒,十二個時辰之內就會漸漸失去神智,成為任人驅策的蠱人。
幸好自己還記得這東西被放置在何處了。
原本還顧忌酒杯只有兩個,這樣做未免露了行跡。但——幸虧啊幸虧,那兩人偏偏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正好被自己拿來利用。
而且這樣一來,被懷疑的可能性更小一些。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