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斷供藥源這個方案是行不通了,會這麼隨隨便便一次性給朱雀這麼大量的處方藥的人選,魯路修不用動腦也知道是誰,至少現在他還不想跟那個瘋狂科學家打交道,而且這樣說不定還會造成對方不睡覺的消極抵抗。於是剩下的手段只有一個,魯路修決定拜託咲世子去弄一些外表和安眠藥幾乎一樣的安慰劑來,如果朱雀真的只是對藥物過分的心理依賴,那麼這樣足以治好他的毛病。
在偷樑換柱後的那天晚上,魯路修很慶幸朱雀不是個神經質的人,就算藥片長得有些許不同而且餘下的數量也有細微偏差,也沒引起他的疑心,只是像往常一樣吞下藥片,然後上床就寢。
魯路修少有地和朱雀一個時間爬上床,迫不及待地想要確認他試驗的結果。枕邊的人沒用太多時間就開始了平穩綿長的呼吸,朱雀的問題果然不是在失眠,因為他服用的安眠藥本不就是用來改善入睡時間而是睡眠質量的,魯路修在心中暗暗確認後也閉上了雙眼,在黑暗中抗拒睏意似乎是有點困難。
在昏昏沉沉中魯路修也慢慢地睡去,直到不知經過多久後,他被身邊的不斷翻騰給弄醒了。對睡眠本就很淺的人而言,只要有微小的刺激就能使他醒來,而此時朱雀在他身邊輾轉反側造成的動靜足以讓魯路修睡意全失。
噩夢,果然是這樣,魯路修翻身起床,輕輕搖晃了一下朱雀的肩膀,想將人從夢魘中叫醒。今晚的窗簾只拉起了一半,室外的月光與燈光將朱雀的臉照得有些慘白,但能讓魯路修看清對方的面容,在確認道對方面部表情的剎那卻足以讓他頓感氣息一窒。因痛苦而扭曲的神情,魯路修曾經多次在朱雀這張臉上見到過,皺起的眉頭讓他原本可以看起來十分溫和的面容看起來充滿了煞氣,緊合著的牙關幾乎被咬出了聲響,偶爾的鬆懈只是讓喉部嗚咽著的j□j傾瀉出來而已。
發現自己的搖晃沒能讓對方從噩夢中甦醒,魯路修覺得心底漏出一絲驚慌,又用手輕拍朱雀的臉頰,卻發現對方的額頭與鬢角已被冷汗沾溼,蓬鬆的捲髮也因汗水的浸泡一縷一縷地貼在額上,再往下摸,對方的頸脖甚至衣衫都是潮溼不已。朱雀的j□j聲越發激烈,伴隨著急促到似乎隨時都會驟停的呼吸,魯路修的心臟也狂跳著,用力搖晃著朱雀的身軀,只想讓對方的意識儘快從夢魘中逃離出來。
“喂,朱雀!快醒醒!”一聲嘶吼,讓身下之人的雙眼猛地睜開,但還沒來得及讓魯路修鬆一口氣,他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到一邊,緊接著身上壓上了另一個人的體重。
“朱雀……”沒有留下可以說出一句話的空隙,魯路修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如被鐵鉗鎖住一般,呼吸和聲帶的振動就被制止在了朱雀的雙手中,比起這帶來的窒息感,更讓魯路修恐懼的是似乎下一秒就連他的脖子也要被折斷了。就在他以為他在死前最後看到的景象就是朱雀那雙在夜色中閃著幽幽綠光的眼眸時,突然鉗制在魯路修頸脖上的力量突然被卸去了。
止不住劇烈的咳嗽,魯路修本能地翻過身弓起背用手緊捂住嘴,還是不能讓氣管粘膜受到刺激後的應激反應有所輕減,由此帶動身體的顫動給他受傷的頸脖帶來了更多疼痛,過度的咳嗽讓他忍不住乾嘔,生理性的淚水也止不住從眼眶中滑落。
“魯路修……你沒事吧?!”僵在一旁的朱雀似乎終於從混亂中回過神來,輕撫魯路修的背部幫助他從猛烈的咳嗽中緩過來,一邊慌亂地如喃喃自語般唸叨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這樣的……”
幸虧有Code的幫助,讓魯路修很快從身體的應急反應中恢復過來,受傷的脖子也得到了治癒,從而使他能夠從疼痛中解放出來。但是之前來不及的震驚、迷惑甚至恐懼這才湧上了心頭,魯路修還清楚地記得朱雀扼住他脖子時的眼神,夾雜了太多感情複雜得讓他無法將其一一抽出分解,原來在朱雀的潛意識中,自己就是這樣存在嗎?
“魯路修?你沒事……我……對不起……”方才瞬間的殺氣已讓亞瑟嚇得跳下床不知躲到了什麼地方去,然而此時朱雀的眼神才像受驚的動物,瞪大著眼睛望著眼前的人,嘴中語無倫次地蹦出幾個單詞,劇烈起伏的胸口帶出粗重的呼吸,魯路修甚至覺得他也在微微顫抖。卸下無表情的面具的朱雀,流露出的便是這樣懼怕動搖的模樣,這讓魯路修一時竟無法肯定剛才差點扭斷了對方脖子的是誰,這又讓他怎麼追究這個責任。
先從突如其來中冷靜下來,魯路修下意識地順了順其實早已恢復的喉嚨,用他較為低沉的聲音回答道:“我沒事。”
聽到這句回覆,朱雀也從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