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少恭用積攢了幾年的積蓄買下一處帶小院的房子,花了幾百兩銀。手裡雖然還剩下不少,不過想想以後去尋玉橫碎片的路費,頓時覺得要節儉點用了。
等房子安置妥當後,歐陽少恭想了想,取了錢,去了街市。
買了些花草種子,出了店鋪,歐陽少恭走進一個偏僻小道,路徑曲折,繞了半天,尋到一掛了當字旗的當鋪,推門走了進去。
一矮胖的老闆正對著門打盹,聽到開門聲,睜了一隻眼瞧,看到來人,瞌睡立馬飛了。喲了聲,說∶“是你啊客官。”
歐陽少恭笑道∶“好久不見。”
一番寒暄後,歐陽少恭掏出一張票據,遞給當鋪老闆,“在下前來照約贖回當年抵押的東西。”附上一包銀子,一起給老闆。
當鋪老闆接了銀子,仔細看來份量後,笑眯了眼∶“好的客官,請稍等。”對站一邊的僕人道∶“王二,跟我過來。”
那僕人應了聲,跟著去了後院。
沒多久,僕人抱了半人高的木匣回來了。穩穩的放在桌子上,推給歐陽少恭。
歐陽少恭開了匣子,裡面東西存放完好,只是落了些灰塵,便隨手抹去。
老闆跟在僕人後面,不緊不慢道∶“東西存了幾年,從沒動過。要不是看見客官,我還記不起來了呢。”
歐陽少恭道∶“已經有六、七年了罷,掌櫃記得真清楚。”
當鋪老闆笑道∶“哪裡哪裡。”半夜三更來抵當東西的,他開店多年,也就面前這人一個,記不清才怪。
抱了木匣子告辭後,歐陽少恭按原路返回。
走到家門口,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面推開。歐陽少恭抬頭與那人打個照面,愣住了。
開門的人正是百里屠蘇,穿著玄衣,揹著兩把劍,不知道是要去哪。
前些天為了百里屠蘇他娘復活的事,兩人鬧了個不歡而散。百里屠蘇先前暫時住在客棧,歐陽少恭買了住宅後,就空出一間客房給百里屠蘇住著。期間問他話,少年都沉默以對,歐陽少恭當他預設,就自己安排好,看他沒反對,就這麼湊合的住著。
現在兩人面對面,歐陽少恭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就輕輕點頭,繞過他進門。
擦肩而過的瞬間,歐陽少恭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
少年揹著劍往前走,背上那把黑布包裹嚴實的劍吸引住歐陽少恭目光,像是魔障一樣,歐陽少恭伸出手,想去摸一下。
百里屠蘇毫無徵兆的回頭,看到歐陽少恭向自己伸手∶“?”
歐陽少恭尷尬收手,抱緊木匣子,咳了聲,道∶“明晚燈會,我準備租條船遊湖,若云溪有時間,就一起來吧。”
“……”百里屠蘇聽後,神情像是有些驚訝,又有些高興,手抓了抓腰際衣襬,點頭道∶“好。”
“路上小心。”歐陽少恭無心過問百里屠蘇為何外出,進屋關上門。
他哪裡想得到,百里屠蘇也是因為復活韓休寧一事生悶氣,覺得他不幫自己,所以悶了幾天,逢歐陽少恭問話,只點頭搖頭,或者說一兩個字來應答。自從住在歐陽少恭院裡,平日沒事做,寂桐又是個安靜性子,喜歡待屋裡,一待就是一天,兩人幾乎沒什麼交集。閒極無聊,他就出去接些任務,比如除妖啊找走失的小孩之類,領酬金補充荷包,再看看琴川的風土人情。歐陽少恭也是整天往外跑,去購置東西,去找琴川幼時的好友聊天喝茶,兩人更沒什麼接觸了。
現在歐陽少恭主動邀他去玩,百里屠蘇內心覺得,這是歐陽少恭表示要和他和好的意思了,瞬間開心不已,決定把現在正在進行的任務加緊完成,免得耽誤明天燈會。
燈會?
歐陽少恭將木匣子放上桌子,開啟,取出匣內東西。
是一張褐色古琴。
寂桐輕輕撫摸繃緊的琴絃,低聲道∶“少爺這是要出遠門吧?”
歐陽少恭看著古琴,臉色淡然∶“此事終究還是因我而起。那時若不是我太過大意,也不會那樣。云溪想做的事,我無法他。玉橫一事,牽扯到他族人魂魄,還有那人的。我現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過,再任由他這麼胡亂下去,青玉壇會毀在他手上。”
寂桐道∶“青玉壇現在名聲盡失;已經被毀了。少爺為何還要擔心?”
歐陽少恭道∶“之前我們逃到昆州。那位前輩出手相救,又贈我古琴,其實是有條件的。那時我沒有告訴你,怕你擔心。現在卻是不得不說。”
“條件?”
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