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再到如今的安然。
他會不會就這樣一直到死去?
龍門客棧的幡子換了,聽說顧少棠嫁人後就把客棧轉給了關外來的一隊商人,現在是新掌櫃在經營。
雨化田見到幡子上的字,死寂無波的內心掀起狂風驟雨——那字跡和那人的實在太像!他急忙翻身下馬,每走一步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店內忽有人迎出,幫他牽住馬匹。
雨化田看清來人,說不出一個字。
繼學勇臉上的疤痕幾乎不見,他執住韁繩也是驚詫,接著面上露出狂喜之色,聲音帶顫:“督主!”
雨化田聽見這個稱呼似從夢中驚醒,第七年,他終於不用再等一個晨昏。
他來不及跟繼學勇說話,慌亂地衝進客棧大堂,嘴唇抖動卻無法出聲,只是急促呼吸著到處尋找,把每個位置上的人一一看過去,拉住跑堂的小二再一個個瞧遍,幾番下來並沒見到意想中的臉孔。
“……進良……進良……進良……馬進良!!!”
雨化田支援不住聲嘶力竭喊道,因為久病聲音沙啞孱弱,雙手扶住桌面勉強站住、淚水盈眶。
繼學勇支開看熱鬧的閒雜人等,扶雨化田坐下。
“督……不,雨兄,您先歇一歇,我去準備上房……”說著要離開,但被雨化田死死扣住手。
繼學勇無奈坐下,回握雨化田的手安撫他:“……他現在不能見你……”
雨化田一愣,悲喜交加:“……他還活著嗎?!”
繼學勇倒了一杯熱茶給雨化田暖身,緩緩道來:“我那年受的傷最輕,僥倖留下一條性命,第二陣狂風過後地上的屍體都現出來……唉……我見大檔頭的身子忽然一動,似乎還活著,當即去揹他走,也是我們命不該絕,我腳下一空突然掉進了一個地道,之後順著那條地道走出了龍門關……”
雨化田心神不穩之餘忽然想起那是龍門客棧膳房的一條秘道,他當年探過,告訴了馬進良。
繼學勇繼續道:“……當年再見到那個扮督主的騙子時我想起您給我的吩咐,就覺得事有蹊蹺,沒想到死了那麼多兄弟……不提不提,後來我們在關外找韃靼人的大夫治傷,韃靼人的醫術說也奇怪,我和大檔頭臉上的疤痕都被治好了。督主您剛才是不是沒認出來?”
一番言談下來氣氛有所放鬆,繼學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