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金已經給你了。我差點以為你想把我扔在這個地方之後就捲款潛逃。”
切嗣平淡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也可以找別的傭兵繼續上路。你不是還有很多積蓄嗎?”
這讓青年禁不住再次感到了一陣焦躁。
切嗣的話猶如暗示著分離隨時都會發生。
這可不行。
“……這麼小看我的信譽嗎,混蛋。”看到綺禮頓時陰暗下去的臉色,切嗣嗤了一聲,“就算決定終止合約也會好好和你說的。別擔心了大少爺。”
伸手抓住了獵屍者的前臂——用的力道讓切嗣皺了下眉,綺禮在切嗣的耳邊說著:“——別忘記了你說過這話。”
看著青年離開屋中的背影,切嗣將手插入兜裡,確認著從山中老人處交換來的紙條。一瞬間,他的眼神冷了下來。但在向著和伊利亞打鬧計程車郎走去的時候,他又重新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在最終確定了所有人都沒有大礙之後,民生問題被迅速提上了檯面。
“還好今天背的東西多!”慶幸著自己的先見之明,士郎和舞彌聯手把想要幫忙的切嗣擋在了廚房外面。
“切嗣你陪孩子玩就好。”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道。
“聽說叔叔曾經把廚房燒了呢,是真的嗎?”伊利亞天真地歪頭看著被拒之門外的切嗣。
“……只有那麼一次到底要說多久啊。”切嗣無奈地道。
伊利亞狡黠地笑了笑。她抬起頭看著男人:“叔叔,你接下來要去哪兒呢?”
“往北去吧。”切嗣模糊地說,“你們要回自己的生國嗎?”
伊利亞搖了搖頭。一瞬間,她的表情變得像真正的大人那樣:“在這裡還有事情沒做完。”
切嗣皺起了眉頭:“這邊可不適合你這樣年紀的女孩子旅行。”
伊利亞抿著嘴笑了起來。這表情讓她恢復了少女的神情:“沒關係。我有蘭斯幫忙嘛。——而且,也不會是很久的事情了。”在切嗣來得及繼續追問之前,伊利亞就擺了擺手:“所以、叔叔完全不用為我們擔心哦。我聽士郎講過,叔叔也是在做很危險的工作,那一定也是很辛苦的事情吧。”
切嗣望著伊利亞。
銀色長髮的少女收斂了笑容,認真地問著:“你會感到幸福嗎,切嗣?”
一瞬間、少女的影像和腦海中的記憶微妙地重疊起來。
看著男人愕然的樣子,伊利亞懊悔似地皺起了眉頭:“哎、這是個傻瓜問題。因為叔叔是一定會幸福的。”
切嗣有些愕然地望著她。
“伊利亞姐姐——”
一手拖著布偶的、掛著眼淚的小女孩插入了兩人的對話。似乎知道了剛剛熟悉起來的人又要離開,她緊緊地拖住了對方的衣襟。
“哎呀,怎麼哭成這樣……”伊利亞轉過身,“來,姐姐帶你去那邊玩好不好?”
雖然想要叫住離去的少女,切嗣也知道這孩子一定不會再對自己說什麼了。懷抱著複雜而苦澀的心情,他坐在了桌邊,望著一旁遊戲的孩子。意外地是,總是沉默寡言的綺禮此時卻被三隻小糰子纏上了——就好像爬到青年頭上就能獲得什麼獎勵一樣,三個孩子正在手口並用地往上爬著。
自求多福吧。
不能否認心頭掠過的實際上是某種幸災樂禍的情緒,一陣咳嗽聲讓切嗣注意到了同樣在桌子邊坐著的白髮男人。他看著綺禮和三兄弟的表情與其說是覺得可愛、不如說是感到了無法解釋的“疑惑”。
……有什麼不對的嗎?
切嗣試探地問著:“雁夜先生……?”
白髮的青年彷彿才注意到切嗣在自己身邊一樣轉過了頭:“貿然過來打攪,給您添麻煩了。”
“沒什麼的。我們也是來這裡借宿的,和你們的狀況是一樣的。”切嗣注意著對方面上彷彿侵蝕一樣的傷痕,“舞彌收留了您家的大小姐還真是巧合啊……”
雁夜搖了搖頭:“……並非如此,我只是和蘭斯他們一起同行,但並不是一家人。”
切嗣挑眉。獨身的旅行者和商隊一起出行的事情並不罕見。但一位病人和一位少女和其護衛的組合就只能讓人感到詭異了。疲憊地笑了笑,雁夜繼續解釋著:“同行的方向一樣。我家離這裡不遠,而他們也恰好要去那邊。”
“那您也是峰國人了。”
注視著仍然被三個孩子爬在身上的綺禮,雁夜緩慢地點了點頭。
“離這裡很近的話,代郡?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