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惡化。為了在妖魔手下保護自己,出現妖魔獵人並不奇怪。”
“這麼說的話,人們不應該討厭獵屍者才對。”在火光和黑暗的交界處,青年那毫無波瀾的眼睛平靜地望向篝火對面的男人,“畢竟,那是拯救他們性命之人不是嗎?”
空氣驟然變得寒冷,搖曳的篝火潛進了不安的藍色陰影。在樹叢中傳出了簌簌的響聲,無數的綠色眼睛,窺探著
“你能保護自己吧。”
比起回答,男人突兀地問著。
“我可不會舞刀弄劍。”
青年毫不驚慌地回答著。
“現在沒有挑揀的餘地了。”甩開了身上的斗篷,男人一邊調整著手上的連弩,一邊將地上長刀粗魯地扔到了青年面前,“至少,想辦法撐到我緩過手來救你吧。”
……這麼說的話,確實沒辦法升起感謝的心情。
看著之前被斗篷所遮蓋的、男人的瘦削身形,青年沒有撿起扔過來的長刀,而是無聲地彎起了嘴角。
之前就隱約感到的血腥味並不是錯覺。你就是——被村莊趕出來的獵屍者吧?
沒有注意到身後旅人的異樣表情,名為衛宮切嗣的獵屍者已經投入了戰場。
用短弩解決了第一個撲上來的妖魔,他抽出了始終背在身後的長劍,朝著接近空地的妖魔攻了過去。
還有五隻。
努力的話——還是能夠在波及到無辜捲入的旅人之前解決掉的。
用劍鞘擋住了妖魔揮下的利爪,衛宮切嗣乾淨利落地將長劍刺入了男人的心臟。
“你還在做著垂死的掙扎嗎?”
熟諳的、銀鈴一般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他沒有回頭。
兩邊的妖魔同時攻擊過來。他護住了頭翻滾出去,背上還是被什麼掠過了。不及關心並不嚴重的傷勢,他再次甩手,短弩準確地插中了妖魔閃著綠色螢光的眼睛。在要將耳膜震破的哀鳴中,他縱身躍起,將長劍從妖魔的頸後貫入。
“你應該明白,做這些事情是根本沒用的吧?”
一下子失去了三名同伴的妖魔憤怒了起來。它們噴著粗壯的氣息,朝著身染鮮血的男人撲了過來。長劍被咬在了妖魔的頸骨之中一時無法拔出,切嗣索性放棄了長劍,從腰間拔出匕首,矮身撲入了最近的妖魔的懷中。
妖魔憤怒地嘶吼著、想要撕開男人的血肉,利齒卻只插入了男人的左臂——在同一瞬間,切嗣用匕首割斷了妖魔的喉管。
無視只能將格格的氣音作為最後的遺言的妖魔,切嗣冷靜地從妖魔手中抽回了自己的左手,放任匕首留在妖魔的胸骨上、朝著剩下的兩隻妖魔走去。
“喂,你不會是想要扔下我吧?”
一直都說著戰鬥無關事情的聲音抗議著。
切嗣伸出了仍然完好的右手。就彷彿被召喚一般,本來還卡在妖魔屍體裡的長劍,自動地跳回到了男人的手中。
妖魔血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走近的男人。忽然,像互相溝透過一樣,兩隻妖魔分頭朝著切嗣和一旁的青年旅人撲了過去。
——糟了。
就算再怎麼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結果還是不行嗎?
想要快點解決眼前的妖魔去救人,切嗣卻因為受傷的手臂陷入了苦戰。而那嘲笑的聲音,仍然持續不斷地自後傳來。
“衡量過了嗎?比起救人還是儲存自己更為合算吧?你活下來還可以救更多人,但是對方呢?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陌生人而已。”
“……閉嘴。”
在間不容髮的搏鬥中,切嗣今天晚上第一次對著那聲音回答道。
“被我說中了嗎?你根本不可能瞞過我的。”
微笑著,穿著黑色長裙的白髮女人猶如幻影一樣湊近了切嗣的耳邊。
“再怎麼說,你都把我殺掉了嘛。”
長劍透過了妖魔的身體。就像什麼也沒聽到一樣,切嗣冷靜地將劍抽了回來,朝向旅人的方向望了過去。
還活著嗎——問題凍結在了半道。
襲擊青年的妖魔已經永遠地倒了下去——就像被更兇惡的妖魔襲擊過一般,皮毛和肢體胡亂地散了一地。帶著莫測的微笑,青年過於深邃的眼睛正動也不動地注視著渾身染血的妖魔獵人。
“你是……?”
下意識地問著,切嗣向前走了一步。
毫無預兆地,青年倒了下去。妖魔獵人及時伸手接住了他——貼了過來的身體正散發著難以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