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雖大,但畢竟並沒有使上內力,是以秦忍雖捂著肚子,腳下踉蹌著後退幾步,倒也沒有受重傷。
秦忍咬著牙,吃痛著道:“十一出手真狠啊……”
他的稱呼,已沒了原來的“弟”字。
蕭十一郎臉色僅是微微一變,說不出是甚麼心情。
張了張口,最後卻是冷冷道:“我原本確實是不打算出手了,若非你又多問了一句。”
……追根究柢,還是因為他自己多嘴麼?
秦忍輕嘆了口氣,蕭十一郎卻又垂下頭,不再開口,此時他正坐在床沿,秦忍由上而下地看著他,只能見蕭十一郎大半張臉被蓋著,卻無法沒看到他緊咬著的牙。
但這樣的舉動在旁人眼中看來,卻是有些隱忍的委屈,令得秦忍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就算再蠢的人,也能明白看出蕭十一郎的心情並不太好,何況秦忍認為自己並不蠢。
秦忍看向一旁,緊皺著眉。他不會應付這種情況,也不知該如何做,才能令蕭十一郎的心情好起來。
他下意識地往蕭十一郎踏出一步,卻又堪堪停下。
這種時候,他再做出甚麼也只會越弄越糟吧。
過了半晌,秦忍才遲疑著道:“連夫人應該就快來了,你……不出去見她麼?”
聞言,蕭十一郎卻握緊拳頭,抬眼看向秦忍,目光是滿滿的憤怒,卻又藏著幾分孤立無助。像是隻受了傷的野獸,即便已是傷痕累累,卻也不願讓任何人靠近他。
對上這樣的神情,秦忍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他像是忽然間明白了甚麼,看向蕭十一郎的眼裡,多了些難以置信。
蕭十一郎又垂下眼,黯然道:“為甚麼……你總認為我應該要喜歡沈璧君。”
秦忍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而蕭十一郎也不給他開口的時間。
“既然她已是‘連夫人’,我又見她要作甚麼?”蕭十一郎站起身來,語氣已恢復正常,甚至更加冷漠“既然如今已經沒事了,在下也就不再打擾。”
越過秦忍時,將大氅丟回他身上,就要離開,秦忍卻忽然擱住了他。
秦忍原只是下意識地伸出手,而當蕭十一郎真的停下腳步時,他卻又不知該說些甚麼了。
蕭十一郎的聲音仍舊很冷:“周公子,還有甚麼事麼?”
秦忍道:“我的名字是秦忍。”
說完,秦忍便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種像小學生剛學英文的對話是怎麼回事!
蕭十一郎定定地看著他,忽然道:“你曾說過,若我最後並沒有喜歡沈璧君,你便會盡力替我完成我想做的事,是麼?”
秦忍一怔,隨即苦笑道:“是有這回事……”
他雖曾希望過蕭十一郎不會喜歡上沈璧君,但當時這話也只是隨口說說,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若蕭十一郎真的拿這個當作要求……
他接著道:“十一莫非已想好了麼?”
蕭十一郎沉默了半晌,別過頭,緩緩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讓你不要忘了。”
秦忍默默鬆了口氣,而後又是一陣苦笑,莫非是他這幾年過的太過“清淡”,開始想找些刺激的,腦中才會有那些沒營養的想法?
蕭十一郎轉移了話頭,問道:“你剛才說的天公子,是小公子的師父麼?”
秦忍點了點頭:“是他。”
蕭十一郎道:“他究竟是誰?”
秦忍沉默著,看來蕭十一郎是誤會他擱下他的意思了。
還在思考該如何回答,蕭十一郎已替他道:“我遲早會見到他的,是麼?”
秦忍嘆了口氣,緩緩道:“原本應該是這樣,但現在……”
話聲驀地止住,便見秦忍忽然睜大眼睛,展開輕功衝出房外,飛身下樓。
蕭十一郎雖不明白髮生了何事,卻立刻跟了上去,瞧見秦忍一掌拍在掌櫃的面前,厲聲問道:“剛才用金釵換酒的那位姑娘呢?她來過了麼?”
掌櫃的顯然被他疾言厲色的模樣給嚇了一跳,顫聲道:“沒……沒有。”
秦忍緩緩吐出口氣,正要往回走去,便見到還站在梯上的蕭十一郎。
還不等蕭十一郎開口,秦忍便嘆道:“先上去再說吧。”
他只顧著蕭十一郎這邊,卻忘了沈璧君才是逍遙候的目標,厲剛等人雖然已走了,但回去的路上一定會遇上往這趕來的沈璧君,到時沈璧君就危險了。
兩人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