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呢?”
胖子回頭一樂:“說什麼廢話呢天真,除了結婚過日子,別的事你倆甭想甩了胖爺我。”
“你他孃的能正經不?”吳邪笑罵一句,又道,“那行,今兒咱仨就在這新月飯店裡——揚名天下一回!”
他相信悶油瓶做事必然有他的道理,那麼他能做的,就是盡全力協助他。管他張啟山還是張啟水,今兒這老虎凳他既然已經坐了,就坐個夠本,看看屁股能不能裂成四瓣兒!
臺下的鈴鐺聲此起彼伏,開始是十萬,一百萬,二百萬……到後來吳邪滿腦子都是那恐怖的鈴音,根本聽不見報價,直到會場好不容易靜下來,就聽胖子突然罵了一聲,道:“一個億了!”
奇蹟般的,吳邪居然已經沒有震驚的感覺,因為他突然想起來這個張啟山到底是什麼人了。
並不是吳邪沒有見識,恰恰是因為這個人太有名了,以至於很久沒有人敢直呼他的本名,大家更習慣他的另一個稱謂——張大佛爺。
爺爺曾經講過一些自己那個年代的故事。當年圈子裡的幾個大戶其實很不和睦,包括吳家在內,誰也不服誰,但是大家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不要得罪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張啟山,人稱張大佛爺。無論什麼事,只要這個人開口,其他人便絕對不敢再有二話,而一旦忤逆了這個人,就等於絕了自己的出路,絕對沒有好下場。
跟張啟山相關的故事還有兩個,一是聽說這人很痴情,當年不惜血本點兩盞天燈,燒了半年收成追回張夫人,只是可憐張夫人紅顏薄命,嫁過門不到一年就病逝,而張啟山再未續絃;另一個就是張啟山有一隻很有名的鐲子,實心的,但是敲一聲會出兩響,人稱“二響環”,這環上有個銘記,張啟山相信這環是一對兒的,所以一直不惜重金尋找另一半,想湊成“三連響”,一時間被傳位佳話。
吳邪小時候其實不太懂,第一個故事還能說張啟山是個疼老婆的好男人,第二個故事頂多說明這人非常好事罷了,有了兩響還不夠,非要琢磨第三響,想太多。然而此刻,這個傳言居然讓吳邪一陣清明,讓張啟山執著至此的鐲子,就只有二響環了,難道眼前這隻玉鐲就是那傳聞中的“第三響”?
如果是這樣,可真是不妙了。
張啟山這人,絕對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狠角色,他跟政界有一定的瓜葛,所謂民不與官鬥,再有錢也不可能鬥得過他。儘管外表看起來依然很精神,但如果吳邪沒算錯的話,這人如今該有九十多歲了。聽爺爺話裡的意思,這個男人一生順風順水,做什麼成什麼,但是人都一樣,總是愛執著於得不到的東西,張大佛爺也不例外。張啟山畢生的執著有兩樣:一個是張夫人,天人永隔,這個已經無法挽回了;另一個就是這“三響環”。如今他年事已高,所剩的日子越來越少,鐲子就在他眼前,要他放棄難如登天。
這盞燈他們簡直輸定了。
不知不覺,周圍竟已經靜了下來,價錢被叫到了一個離譜的程度,沒有人再傻到去搖鈴。現在,場上只剩二樓兩盞小燈遙望,頗有些爭奇鬥豔的意思。這種情況要怎麼算?悶油瓶顯然是不打算撤燈,而張啟山更加不可能。眾人似乎都期待著結果分曉,可主持人大概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一時不知要如何裁決。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張啟山率先開了口。
“你姓什麼?”雖然年事已高,但是那人說話底氣很足,給人一種很硬朗的感覺。
吳邪怔了一下才明白這是問自己,便道:“吳。”說完他又覺得自己有點太乖了,怎麼人家問什麼就答什麼,於是想也沒想就來了一句:“老爺子貴姓?”
這話一出口吳邪就後悔了。一句普通的問話,如果對方是張啟山的話,就成了赤裸裸的挑釁。在場誰人不知道張大佛爺威名,退回五十年這麼跟張啟山說話的人現在恐怕已經腦袋搬家了。
果然,張啟山神色微變。
“吳老狗的孫子?”他搖頭,“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吳小狗,我給你個機會,現在撤燈,此事我既往不咎。”
吳邪到底年輕氣盛,被這麼一激,反而硬氣了幾分:“既然如此,佛爺何不就此割愛,也免得人家說佛爺擠兌小輩。”現在撤燈,那他剛才提心吊膽的圖什麼?左右他人也得罪了,傾家蕩產也是定局了,不能再把爺爺的面子丟了。
意外的,張啟山居然沒發火,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聽吳邪講話,而是將視線落在吳邪身後的悶油瓶身上,露出些微妙的神色:“這位小哥貴姓?”
“姓吳,”吳邪一擋,不想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