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暗戀他,從小開始?
那肯定是扯蛋。
這件事的線索最後凝結在三處,影像裡透露的時間、地點、錄影帶上的兩個字:這段影像的時間是26年前,正好是吳邪出生那年,截止到吳邪6歲;地點是一個吳邪不百度就完全不知道是在非洲還是阿富汗又或者根本不在地球上的地方,更不要指望有什麼相關記憶;至於“齊羽”,怎麼看都是一個名字。可是,根據錄影帶裡這個孩子的可愛指數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叫吳邪的小傢伙,那麼齊羽又是誰?是協會的人,還是一個普通的兒童攝影愛好者?
而自己的童年,為什麼會跟協會扯上關係?
吳邪覺得自己深陷一個迷局,卻有整理不出頭緒。
和小花分別後,他和胖子一路回到了自己的久違的城市,這一路如他所料般太平,協會和ESP均已銷聲匿跡,好像之前的冒險都是他一個人的夢境。吳邪一邊休養一邊琢磨錄影帶的事,他其實還是不太敢輕舉妄動,本來想把錄影帶的事跟悶油瓶商量,但是轉眼一個多月,那挨千刀的張特工還是一點訊息也沒有,別說德文,就算送句火星文回來他也不介意啊,什麼都比現在這樣銷聲匿跡要好。
最後吳邪徹底坐不住了,既然等不到訊息,他只有主動出擊——既然他找不到張起靈,那就找自己吧!錄影帶會落在他手裡是個意外,所以他的行動也不會有人預測得到,他只是去看看,應該沒什麼危險。
這些日子他也想通了一些事,一直以來他所有的資訊都來自悶油瓶和三叔,這兩個人固然都不會害他,卻也都有很多事在瞞著他。現在眼前終於有了一個關於他的線索,他說什麼也不能錯過。未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總不能悶油瓶不在他就一事無成,坐以待斃。於是吳邪收拾行李,獨自一人飛往目的地,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即使沒有了人為的阻力,這個位於高原之上的城市依然並不怎麼歡迎他。
由於沒有任何準備措施,吳邪出了機艙就直接暈了兩三秒,醒來的時候已經像條死魚似的趴在地上,四肢無力胸口沉悶,特別有種要客死異鄉的淒涼感。
突然,一雙運動鞋出現在眼前,年輕的聲音傳來。
“這位先生,您還好嗎?”
吳邪視線上移,看見一個年輕男人,清清爽爽的白襯衫,正擔憂地望著自己。
吳邪嘴巴動了動,勉強吐出四個字。
高原反應。
吃了藥,總算恢復了一些,吳邪這才緩過勁兒來感謝他的救命恩人。
“我第一次來這邊兒,突然出了這個毛病,簡直要不知道怎麼辦了,真是謝謝你啊!”
其實吳邪心裡別提多苦了。他沒經驗但是也算有常識,可是這次滿腦子都想著錄影帶的事,以至於他看地圖的時候就完全沒注意到目的地在高原上,下了飛機就犯了高原反應人事不醒。多虧這人把他扶了起來,還給他送到了機場醫務室,又買了緩解高原反應的藥,這種種作為,簡直是新時代的活雷鋒。
青年的笑容有些靦腆:“第一次來這裡的都容易犯這個,再說我本來就是醫生,這是我應該做的。”
醫者的光輝照耀得吳邪內心暖洋洋的,他不禁非常感動:“同志,你太有醫德了,你們單位哪兒啊?我送個獎狀過去?或者寫個表揚信,看看能不能幫你評個先進什麼的?”
那青年趕緊推辭,說了連串的“不用”,最後拎起包看看遠處,禮貌地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這個藥你可要記得按時吃。”
“哎,我還沒給你藥錢呢——”
沒等說完,那人已經朝對面小跑過去,迎面來了個姑娘,親暱地攬住他手臂,兩人便一路出了機場。吳邪趴在椅背上看了一會兒,“嘖”了一聲。原來是來接女朋友的,想必是讓他這個病患給耽擱了,要不這麼急呢,都做好事不留名了。
你看,這個世界上果然還是好人多的。
吳邪做了簡單的休息後,半死不活地爬起來,隨手招了輛車到達預訂的賓館,東西一放,也顧不上頭疼腦熱,馬不停蹄地就又出了門,照著那個地址找了過去。他可沒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趁著沒被高原反應徹底放倒,還是趕緊行動,胖子隨時可能帶回悶油瓶的訊息,就算那人真捎回來一句火星文,他也還是想第一時間看到。
這個城市的歷史並不悠久,算是新擴建出來的,吳邪要去的地方有點難找,司機帶著他繞了好幾圈,最後把他放在一條巷子口,說只能到這裡了。吳邪只好自己順著門牌號挨家的摸,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