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臨界點時的發問。看來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而這串數字吳邪並不陌生,他正是齊羽名籤背後的那一組。也許協會給每個樣本都設定了這樣一段編碼,可以根據編碼確認“樣本”的身份。從日記看來,1896528就是齊羽的代號,另外一組號碼要多出一位,不知道有什麼意義,但是顯然齊羽認為這組數字代表一個人,並且和他有所關聯……突然,日記本被抽走,吳邪抬頭,對上一雙淡然無波的眸子。
“小哥?”
他什麼時候從上鋪下來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悶油瓶把日記本一收,扔在上鋪,把另一打資料塞給他。
吳邪看過後一愣:“這是……”
“背這個,有用。”
吳邪一愣,下意識地點頭服從。但是一看清資料內容,他立刻就瘋魔了。這打檔案的格式和阿寧之前給他的資料很相似,但是難度絕對不是一個等級,吳邪乍一看就跟看外語差不多,在完全無法理解的情況下死記硬背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問題是,悶油瓶不會開玩笑,他到底憑什麼以為他能把這打“天書”背下來?
吳邪抬頭,無言地看悶油瓶,什麼也不用說,無力感都寫在臉上。之前明明都是過著風裡來雨裡去槍林彈雨的生活,怎麼突然就轉成文化課考試了。
悶油瓶果然沒多意外:“哪裡不懂?”
吳邪皺眉,低頭又看了幾行,然後放棄地搖搖頭。
——根本沒有懂的。
他私心裡期盼著悶油瓶趕緊放棄他這塊朽木,打消這個不靠譜的主意。然而出乎意料的,悶油瓶居然就這麼在下鋪坐了下來:“我教你。”
接下來的兩天吳邪依稀回到了高三衝刺階段,敢情當個特工是真不容易,還有文化課分數線。死記硬背對一個離開學校有一陣子且鬆散慣了的人而言簡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他之前還擔心自己和悶油瓶這趟旅程會悶得長毛,現在發現他真是多慮了,吳邪甚至覺得這悶油瓶子根本就是在整他。
評評理,有沒有這樣的?
說什麼“我教你”,每次講不到五句就“嘖”一聲不耐煩了;學生挑燈夜讀,老師在一邊摟著學生的腰睡大覺;學生要是有一點不滿,老師就一個眼刀毫不留情的劈過來,威逼加恐嚇,逼著學生就範。對面的小姑娘中途就下車了,臨走還一副感慨萬千的神情,認定吳邪是大齡復讀生,非清華北大不念的那種。鬧得吳邪差點吐血:高考你大爺,老子大學畢業都兩年了。
一直到下車前,他被折磨得暈頭漲腦也只死記硬背了五頁A4紙,而悶油瓶對此似乎並不擔憂。吳邪問他怎麼辦,他來了一句繼續,吳邪頓時整個人都枯萎了。託了悶油瓶的福,三天來他腦子裡除了單詞就是公式,再就是一條條冗長的論述,齊羽的事情被他完全忘在腦後,之前讀日記產生的壓抑感也一掃而光,更不要說一下火車,接憧而來的驚喜也讓吳邪頓時像打了雞血。
一百米的站臺外,一坨圓潤物體以與體型極端不相符的靈活在人群中穿梭,在五十米處扯開破鑼嗓子大喝一聲——
“天真!”
吳邪眼睛一亮,心中一陣激情澎湃,情不自禁地跟對方在站臺上演了一出斷橋相會:“胖子!”
一個多月沒見,這廝又富態了。
“你怎麼在這兒?”
“胖爺自然是組織派來接應你們的。”
吳邪這才想起,怪不得他瞧那地址眼熟,這不是胖子的地頭嗎?原來悶油瓶說得接應人就是胖子,難怪他這麼放心。吳邪趕緊打聽自己的身份證,胖子就說怎麼著,還擔心胖爺我拿你的證件作奸犯科一番。吳邪笑說那可沒準,回去我得好好查查自己多了什麼黑歷史沒,尤其是涉黃的。
胖子跟悶油瓶一比劃算是打過了招呼,回頭一膀子摟著吳邪,壓低了聲:“小吳,有兩下子啊,這一出‘千里尋夫’沒白唱,還真讓你感天動地把人哭回來了。”
吳邪差點沒嗆著,頓時胳膊肘往後一端,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道:“哭你大爺!我還沒說你知情不報!你到底幫誰的!”
“天地可表啊小天真,你這是要冤死胖爺我,”胖子一臉不平,“我也是前兩天剛得的信兒,火急火燎趕著通知你,才知道你小子悶聲不響地跑去支援大西北了,我這還沒批評你無組織無紀律呢。”
吳邪心說八成是真的,這悶油瓶子要是不主動現身,誰能找到他?
於是他轉而問別的:“這趟咱們到底要找什麼東西?你知道嗎?”
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