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
“什……”吳邪抬頭,發現德國人已經全部圍了上來。雖然這些人每個人都未必是悶油瓶的對手,但是他們訓練有素,實力並不差又人多勢眾,最重要的是,他們每個人都有槍。他們的身後已經沒有路了,二十幾把槍的槍口正瞄準著他,現在就算三叔和潘子來了恐怕也救不了他們。
難道就要死在這裡?
不,他不會死,無論是協會還是ESP,都還對他的能力有興趣,但是這些人並不知道他和悶油瓶之間微妙的呼應關係,所以對悶油瓶不會留情。就是說,悶油瓶比他的處境更危險。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吳邪的腦內有一瞬間空白。
不對,他們有辦法,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吳邪看向悶油瓶,後者一怔,面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斬釘截鐵地道:“不行。”
吳邪搖搖頭,認真地道:“小哥,這次你得聽我的。”他看向逐步逼近的德國人,“你現在如果不用,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突然,吳邪讓開幾步,猛地勾動扳機。德國人沒想到他會突然動作,下意識地抬槍射擊。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吳邪已經做好了挨槍子兒的準備。他推測那些人不會攻擊他的要害,他不會死,而這段時間對於悶油瓶來說,也完全足夠他發動能力了。
自己現在一定帥透了。
那一瞬間,吳邪看到悶油瓶吃驚的表情,想到的居然就是這樣無聊的事。
39
那一定吳邪人生中最漫長的一秒。
像一個世紀那麼長的一秒,他有生以來和死亡最接近的時刻。
夾雜著驚恐的慘叫聲傳來,連確定自己是否活著的時間都沒有,吳邪睜眼,下一秒呆住。
他的對面,那個剛才開槍的德國人正倒在血泊裡,小幅度的抽動著,另外幾個人持槍的手臂同樣鮮血淋漓。還有人不死心的想要開槍,但是當他們發現手中的武器已經在一股怪異力量的作用下與廢鐵無異之後,均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向吳邪——身後的人。
張起靈一語不發地走到吳邪身前,持槍指向德國人,無聲地捍衛。
吳邪能清晰地感受到,原本分屬個人的兩座磁場此刻緩慢而富有規律的同步著,點滴傳遞著複雜的符號,隨著悶油瓶每一次行動,漾起水波一樣的紋路。這是兩個人的戰鬥。在他腦海中充斥著自然界最權威的法則,這些複雜繁瑣的資訊,這些他所完全無法理解的概念,恰恰可以成為眼前這個男人的武器。像上次一樣,在剛剛的一瞬間,悶油瓶利用這種神奇的現象,化解了危機。
他們成功了。
認清這件事的瞬間,吳邪費了好大力氣才沒有坐在雪地上。直面槍口的勇氣,他也不是每一秒鐘都有。
德國人憤怒的喊了一句什麼,甩開步槍,衝了過來。
吳邪立即在他背後頂上:“小哥!來了!”
悶油瓶瞬間勾動扳機,他手裡握著的是一把德國G36C短卡賓槍,彈匣厚,火力足,彈道精準,此刻可能還經由他的能力改造過。總之,悶油瓶對這武器似乎相當順手,他手臂的力量很大,幾乎右手單手就能承受步槍後座力,德國人頃刻便被這種威力震懾住。與此同時,吳邪也注意著其他方向的德國佬,他槍法沒什麼準頭,但是也能給對方造成一定的壓制,一時間無人再敢上前。
德國人終於發現武器上的優勢已然不在,頓時轉攻為守,撤出了十米左右,就好像盯著獵物的狼群,伺機而動。下一刻,悶油瓶臉色一變,突然毫不猶豫地向其中一個德國人開了一槍,吳邪清楚地瞥見那老外手中掉出了一個奇怪的裝置,那是……吳邪聽見悶油瓶突然冒了句洋文出來,他心說這人鳥語說上癮了,沒等發問,對方卻突然變了臉色:“吳邪!”
“什……”根本來不及開口。
幾乎頃刻間,吳邪毫無防備地跪倒在地。強烈的干擾襲來,尖銳的訊號刺激著他的大腦,普通人根本無法分辨的聲波,對於他來卻是致命的折磨。媽的,又是這種聲音。他終於知道德國佬手裡的是什麼了。
是干擾裝置。
德國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如果他們看過那份報告,就一定知道放出干擾對於吳邪的影響。所謂干擾,其實就是人為擾亂磁場規律,影響能力發揮,由於獨特的記錄性,加上沒有受過專門的控制訓練,吳邪的體質似乎極難承受這樣的影響。德國人對此也是一知半解,以至於他們千算萬算,卻忘記了一件事——吳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