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時會利用你，把你當做工具，這樣，你還是要我留下來嗎？”
他沒有過什麼朋友，也不知道怎麼相處。他第一次學著為一個人著想，那人就是吳邪，他為他著想的方式，就是讓他遠離危險，現在，這個危險就是他自己，所以他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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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被問得一怔。
對，一般人身上發生這種事，最擔心的應該就是自身被利用。可是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對面這個是從相識起就保護他至今的悶油瓶，人稱“不敗的NO。1”，“啞巴張”，大名張起靈。
“你不會的，”吳邪被悶油瓶一瞪，打了個冷顫，“……吧？”
“吳邪，你認識我多久，知道我多少？你忘了解雨臣是怎麼騙你的？”
悶油瓶緩緩地道：“我是個被放棄的人，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連存在的意義沒有，像我這樣的人，就算有一天消失了，也不會有人發現。很多事，連我自己都不能確定，你憑什麼就相信？”
這還是悶油瓶第一次提及自己的事。
“沒有那麼誇張，我不是發現了嗎？我還把你找回來了，再有下次我還會這麼做的。”
悶油瓶搖搖頭：“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的能力，這對你才是最好的。”
“那你呢？”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吳邪一口氣噎在了喉嚨裡，當場就想罵人，偏偏對著這個清清冷冷的悶油瓶子，他就是沒法像跟胖子那麼放得開，一個髒字都蹦不出來。又想起悶油瓶剛才那番話，想著這人到底還是為自己好的，這股火又發不動了。
“小哥！現在還分什麼你的事我的事，它擺明了就是一件事！它對我而言同樣重要，你覺得發生了這麼多，我還有可能回到平常的生活嗎？”
吳邪大抵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深呼吸後放軟了語氣：“你看，我現在已經脫不了干係了，不如你對我有點信心，接下來的路我們一起闖一闖，也許真能找到一個對你，對我，都好的結果呢？至少目前為止，這種異能沒什麼副作用，你就先當我是塊行動硬碟揣著唄，也不沉！而且……”
吳邪說出自己另一重顧慮：“你不在，我再崩盤的話就沒人管我了。”
果然，悶油瓶明顯猶豫了。
雖然這話說出來很慫，還真就是實話。他大概明白自己容易被幹擾的原因是因為這種敏感體質，但是隻知道原因，還是沒辦法克服，之前他幾次失控，都是悶油瓶救回來的，別人好像沒這本事……至少現階段，他有必要依靠悶油瓶的控制力。
說白了，他就是信任他。
生死與共的兄弟，再多說就矯情了。悶油瓶始終沒說話，吳邪也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說清楚了沒有。
好半晌，悶油瓶才開了口。
“如果再發現任何異常，立刻告訴我。”
他說這話時很嚴肅，吳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這是答應了。
“一言為定！”
事實上他也真是不敢了，上次炸掉的兩艘船已經都上新聞了，要是這次炸個核電站什麼的，他就是人類歷史上的罪人。
有了悶油瓶的許諾，吳邪鬆了一大口氣，心情一好，就又有力氣安慰人了：“小哥你也別太煩心，等找到三叔就知道答案了，用不了多久的。等這事情結束，還按咱們之前說的，你也別回協會了，就到我那兒去。”
說完吳邪又覺得不對，這話怎麼聽都有點“你辭職吧，我養你”的意思。
吳邪趕緊解釋：“我是說咱們組個團，到處走走，去去晦氣，看看祖國大好河山，輿情山水，陶冶性情啊？”
其實吳邪的想法可單純了。悶油瓶那身世，聽著太揪心，決不能再讓他跟那個協會扯上關係了。他想著，等這邊一結束，就帶悶油瓶到處散散心，看看世間美事，品品人間煙火，也許能幫他這哥們找回點人氣。說不定有一天，這悶油瓶子也能像普通人一樣說說笑笑，那才是最好。
結果悶油瓶也沒回答，突然朝他一伸手，吳邪嚇一跳，心說小哥你不用這麼感動啊，誰知悶油瓶動作迅如閃電，奇長的二指突然在他肩上一探，冰涼的感覺滑過頸側。
吳邪定睛一看，悶油瓶指尖已經多出一條小蛇，被他牢牢地掐著三寸，那玩意便無法咬人了。
“沒有毒。”悶油瓶淡淡地說，揮手向著草叢一甩，小蛇灰溜溜的跑了。
靠，連蛇都知道悶油瓶不好惹，專挑自己這樣的軟柿子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