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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躲避曹操的審視,曹丕極力表現得沒有一絲心虛膽怯,“沒有。”
“好,很好!”一連說了幾個“好”,曹操手腕一轉,猛地將手中利劍狠狠摔在了地上。
鐵器落地的巨大聲響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就連在人群中一直心不在焉的曹植都不禁抬起了頭。
一把抓過曹丕的衣襟,曹操咬牙切齒道:“你沒有,你沒有的話,黃奎為什麼獨獨把你供出來了?啊?”
很清楚曹操的怒氣此時此刻已暴漲到了極致,曹丕在心裡一遍接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能慌,繼而語帶愴然道:“父親既然更相信別人的話,又何必再問孩兒?”
“你?”嗤笑兩聲,曹操鬆開他的衣襟面帶不屑道:“憑什麼?你憑什麼讓孤相信你?”
一句話,讓曹丕彷彿跌入了冰窖之中,蒼白著臉,他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胸口彌散開的疼痛,可發脹的眼眶卻真實的昭示了主人的難過。無聲地慘笑著,曹丕將頭別向一邊,他告訴自己,沒什麼好傷心的,自己本就不是什麼善類。目光在人群中游移著,最終定在了隨軍而來的曹植和丁氏兄弟身上,曹丕緩緩眨了下眼,任由眼裡的淚水滑落下來。良久,他用曹操正好可以聽到的聲音道:“荃不察餘之中情兮,反信讒而齌怒。無論父親信與不信,孩兒都問心無愧。”
循著他的目光望去,曹操正好看到曹植身邊正幸災樂禍的丁儀、丁廙兄弟,再看曹丕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心頭不由一沉,方才的怒火已平息了不少。思索片刻,曹操對左右侍衛道:“押下去,聽候發落。”
順從地跟著侍衛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曹丕強迫自己不去注意身邊頭來的各種目光與聲音,或不懷好意或驚愕嘆惋,他都一一拋在腦後,只是心裡反反覆覆對自己道:曹子桓,你要忍。
把隨從撿起來的寶劍收回鞘中,曹操一言不發地盯著曹丕離開的方向凝思許久後,有意無意地又瞥了曹植、丁儀等人一眼,終是沒再說什麼,揮手示意眾人都散了。
“文和。”在陸陸續續散去的人群中尋覓良久,曹操喚住了平日與他人私交不多的賈詡。
回身拱手一揖,賈詡沉聲道:“丞相大人可還有事?”
明知故問。
自降曹以來,為了避嫌,賈詡一直採取保守恭謙的處世態度,鮮少與人往來,亦不怎麼參與敏感的政事。這些年更是有了閉門謝僚,隱居幕後的勢頭。今日被曹操拖住,他自知難免要在曹丕是否勾結了關西軍一事上插上一腳,但還是習慣性地說起了不在點上的客套話。
上前幾步與他並肩而行,曹操慢慢走了一段路才開口道:“子桓勾結關西軍這件事,文和你怎麼看?”
早就料到曹操會問這話的賈詡一臉訥然地跟在他身側道:“這是丞相的家務事啊,我這種外人怎麼好去評論?”
“哎。”喟嘆一聲,曹操反駁道:“這怎麼是孤的家務事呢?”
垂眼看著腳下的土地,賈詡慢條斯理道:“此事雖涉及軍機,但在我看來不過是些小孩子家相誣爭利的伎倆罷了。”
眉峰聳動一下,曹操點頭沉吟道:“嗯……你所言不假,孤也不是沒想過子桓是為人所陷害,只是……”抬頭望向天際的秋陽,他繼續道:“黃鬚兒想不出這種勾當,子建不會做這種事。”
輕搖手中羽扇,賈詡淡淡道:“那,中郎將何必做這種事?”見曹操似有所悟,賈詡又道:“中郎將與平原侯同胞手足,平日亦不交惡,何至相誣相陷?不過,其中若有他人恩怨,就另當別論了。”
側頭打量起賈詡的面容,曹操企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些許暗示,卻只得到了一片古井無波的平靜。望著賈詡那雙近乎死氣沉沉的眼睛,曹操猛然想起了一件事,豁然明白了一切。
事情還要從幾年前曹丕反對丁儀與他的妹妹清河公主的婚事說起。
曹操起家可以說是從老家譙沛世族和汝潁集團借了很大的力,為了避免派系失衡的情況出現,曹操想重用出身譙沛的丁氏兄弟來壓一壓汝潁世族過盛的風頭。思來想去,他決定將女兒嫁與頗有才名的丁儀,以此拉近與丁家的關係。不想,一切快要塵埃落定之時,曹丕卻不樂意了,以不願將妹妹下嫁給一個獨眼龍為由阻攔了這門婚事。於是,曹操便將女兒嫁給了夏侯惇的兒子。
作為兄長,曹丕出於心疼自家妹妹的做法本無可非議,但偏偏丁儀自視甚高,被他這樣直白的攪了好事,傷了自尊,心中憤懣不已,很自然便記下了這筆賬,拉著弟弟丁廙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