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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哀地蹙起眉，曹丕垂眸，不知該如何接話。
見身後沒有了動靜，司馬懿不禁回過頭，不想就看到曹丕垂頭喪氣，彷彿迷路的孩子一般的樣子。眼神晃了晃，他轉開話題道：“五官將就沒什麼話要問我嗎？”
抬頭看他一眼又匆匆別開臉，曹丕在心裡苦笑一聲，暗暗道，問了也不過是自討難堪，他不會原諒我的……咬了咬嘴唇，曹丕搖搖頭，“沒有。”
眉峰挑了一下，司馬懿下頜微揚道：“可我有件事想問問您。”
臉上閃過一絲訝異，曹丕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先生請問。”
負手踱回他身邊，司馬懿開門見山道：“屯田一事，是你向主公提起的，對嗎？”
不大的聲音，聽在曹丕耳朵裡有如驚雷，身體微微顫抖著，他看著司馬懿洞悉一切的眼睛，半個字都沒有勇氣說出來。
一臉漠然地望著他，司馬懿等了半晌見他不開口便不再繼續逼問，緩緩眨了下眼，他終於將視線從曹丕臉上收回，徑直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望著那從自己面前呼嘯而過漸漸消失在雨霧裡的馬車，曹丕覺得心彷彿被掏空了一般，渾渾噩噩地上了馬車，他坐在車廂內聽著雨點打著車蓋的聲音，只覺得壓抑不堪。
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叫囂不休，卻找不到出口。那東西在他身體裡竄來竄去，攪得他胸口直疼。指骨分明的手重重扒上車門，曹丕狼狽地將頭探出車廂，氣喘吁吁道：“停車！我要下車！”
車伕應聲勒住了馬，轉頭剛想回話就被曹丕蒼白的面色和冷汗涔涔的樣子嚇了一跳，看了一陣，那車伕才小心翼翼道：“將軍，您……”
“我沒事。”打斷他的話，曹丕緩了口氣又道：“別跟著我。”
眼睜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