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家人?也許是。但是這其中卻又摻雜著一絲讓雷古勒斯難以分清的另類關係,既疏遠,又親密。
他並沒有什麼良好的改變現狀的方法,便只好放任現狀繼續持續下去。
……
吸血鬼、巫師、狼人等詞彙,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並不是只存在於童話或傳說中的幻影,他們清楚地知道這些生物是存在著的。
曾經作為異端狩獵者的卡萊爾很清楚吸血鬼在教會眼裡是怎樣一種存在,也很清楚若是他與卡萊爾兩人的身份被發現的話,會遭遇怎樣的對待。雖然雷古勒斯告訴他有幾種魔咒,可以確保不會讓普通人對他們察覺到任何不妥,但是一向思慮周全、行事穩妥的卡萊爾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在教會狩獵行動中,雖然大部分被裁決者都是無辜之人,但是其中也有真正的異端。他們強壯、有力,他們擁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能力,他們之中的某些存在,還擁有著數百、甚至上千年的智慧,然而這樣的他們仍然被抓住了,被處死了。
雷古勒斯只好聽從了卡萊爾的話,小心地隱藏起自己的蹤跡。期間,他們還更換了一次住所。
後來的事情證明,卡萊爾的謹慎是有用處的。有些事情即使用魔法掩蓋,也仍會在某些小細節上露出馬腳。他們在搬離舊居所不久後,竟有教會的人前去檢視。所以說,魔法從來不是萬能的,否則在他原本的世界,慘烈的獵巫行動就不會發生了。
友好而安穩的生活總會輕易迷了人的神智,時間化作片片透明卻又捕捉不到的碎片從指間滑落。
1665年——
歐洲大面積爆發鼠疫,倫敦因為感染黑死病而死去的人,已經無法用確切的數字來統計。
黑死病的每一次爆發,都是人們對宗教信仰虔誠度的一次動盪。恐怕即使是神,也無法阻止祈求救贖的民眾們看到那些神職者冷漠無情地關緊大門時感到心灰意冷。宗教人士為了讓民眾們轉移視線,將這一切再次歸罪於異端的所作所為,又加強了對異端的狩獵強度。
在卡萊爾的建議下,為了保險起見,雷古勒斯又更換了幾次居所。
在這個本該行事更加謹慎的時候,卡萊爾卻毫無避諱的來到了人類聚集的村落上,似是將自己之前的顧忌忘得一乾二淨。
為了不因為可能發生的種種意外,而在無意間牽連到雷古勒斯被發現身份,他並沒有告訴雷古勒斯自己今天的行動。
只要青年無事,自己的安危如何,他並不怎麼在乎。因為此時此刻,他剩餘的心思已經都放在了這場突如其來的瘟疫上。
不過,雷古勒斯是不可能將卡萊爾的離開視若無睹的。
“卡倫醫生,真是麻煩你了。”有著一頭鏽紅色頭髮的貧婦人向金髮的男性道謝。在瘟疫橫行的現在,任何患有疑似黑死病病症的病人都會被隔離,或是直接燒死。這苦了很多隻是普通生病的人,生病也不敢去請人來救治。在這時,有一個願意診治病人的醫生是何其幸運。
婦人本來還想說一些話,視線無意間瞥過窗戶,看到外面還有人在等著,便只好向金髮男子一笑,“看來又來病人了,我就不打擾您了。”
卡萊爾自然早察覺到有人過來了,他順著婦人剛才的視線向外看去。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正站在窗外。
黑髮的青年籠罩在黃昏的餘暉下,在注意到他的視線後,青年向他眨了下眼睛。
卡萊爾靜默。他在這個時候特立獨行的診治病人,已經足夠引起教會的注意。他不信青年會想不到這一點。那為什麼還要冒著有可能被教會一起注意到的危險到這裡來。
雷古勒斯向卡萊爾笑了笑。他並沒有走進房間打擾兩人。他只是將注意力移向了地面,雙手背在身後,腳無聊地踢著地面上的石子,偶爾抬起頭來看一下不遠方在地面上逗留著的麻雀。等待著他與婦人之間的談話結束。
“卡倫醫生?”婦人看著有一段時間沒說話的卡萊爾,疑惑地出聲。
卡萊爾回過神來,歉意地開口:“抱歉。”
“不,沒什麼的。雖然已經說過一次了,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再說一次,我真的很感謝您,若不是您,我兒子他一定已經去見我主了……好了,我先離開了。”婦人將滑落到臉側的頭髮掖到耳後,盡力學著她曾經見過的那些貴婦們的姿態,起身向男子行了一禮,在看到卡萊爾對她的行為未表示出任何特殊的神情後,她帶著少許沮喪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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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
雷古勒斯一直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