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手、哪怕我只餘一口氣。
面無表情的男人高舉著手中的馬刀指向前方的堡壘,清晰、決意的聲音震盪在英勇的戰士耳邊:“倭寇,就在那裡。”
平靜的水面破了,三千道殺意凜然的冰冷目光直射刀之所向,士兵們抽出鞘中鋼刀,戰意高昂。
我們的家人在悲哀地哭泣著、我們的國土在憤怒地震動著、我們的祖先在身後站立了百年注視著他的後代,如此多的沉重目光,又怎能容許你們這群兇殘的侵略者、怎可以原諒你們無恥的野望,即使是死亡的代價也要把你們屠戮殆盡、把你們的野心盡皆粉碎。
我們安身的家園,你的心之所向,必是我刀之所至!
黎明的曙光打破了夜的沉寂,許三帶著他的戰士發動了攻擊,三千人如狂暴的浪潮般衝向了高高在上的牡丹峰。正如老爺子所預料的,這是場太過艱鉅的攻擊戰,日軍的火槍不要錢似地發射著子彈,而且這群鬼子比之那個時代有過之無不及,他們的無恥和二桿子精神發揮到了極致,滾燙的開水、巨石、鐵釘沒有盡頭地一波接一波。
媽的,就不知道這麼多水能賑濟多少災民嗎,三爺看著面前被燙成燒豬的屬下,冰寒的雙眼彷彿要把城牆上笑得一臉yinjian的日本鬼子碎裂成渣。
“卡拉拉卡巴拉拉巴。”日軍猖狂地笑著,相當具有藝術細胞地欣賞起了自己的傑作,那一堆堆的肉篩子和紅燒黑豬,實在是太有喜感了。
文盲一個的老爺子聽不懂小鬼子在講什麼,雖然他有近乎半輩子都在和他們死磕,而毛老大也不厭其煩地教過他很多遍,他就是學不會,媽的,一堆爛七八糟的烏魯烏魯的,聽著就蛋疼。
就在三爺面無表情地掃視著上方的戰況,順手砍了一個掉下來的倭寇時,手下衛國跑了過來,渾身浴血,只見他難掩焦急地報告道:“老大,敵人居高險要,久攻不下,我軍已折損近千人,在這樣下去,此戰恐怕就要結束了。”
此時戰事已進行了半日多,士兵們大都顯出了疲態,況且日軍戰力強橫、裝備精良、優勢佔盡,如此下去恐怕戰意都消失殆盡了。
老爺子眼一冷,手中大刀倏然一揮,凜冽之氣勁揚,直指倭頭,決斷的命令響徹戰場:“爬上城牆者,賞銀千兩;斬殺敵寇者,賞銀五千兩。”說著冰寒地目光掃向兩眼如探照燈籠似的男人們,手握血刀,帶著凜凜殺氣,碎土裂錦,“如有後退者,殺無赦!”
沖天的戰意狂飆而出,士兵們紛紛霸氣外露,鋼牙一咬,就不要命地爬向了雲梯,瞅著小鬼子的眼珠子竄著瑩瑩綠火,就像土匪看著一個個錢袋子。孃的,殺了我曾爺爺的仇還沒找你算呢,你他媽的又蹦躂了出來,而且還值那麼多錢,老子要不殺你就他媽的對不起家裡的婆娘。
“殺啊!”
“砍了小鬼子啊,將他趕回老窩!”
“兄弟們衝啊,殺了他們,我們的好日子就來了。”
頓時群情激昂,吶喊聲響徹雲霄,生生地讓日軍抖了抖。
魯迅先生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顯然大明兒郎們錚錚鐵骨絕非某個嬌柔尊貴的西太后,除了簽字和跑得快之外沒啥本事。
就在精神刺激(即我愛大明)和物質獎勵(白花花的雪花銀)雙管齊下,士兵們猶如打了超凡興奮劑一樣,一個個鋼筋鐵骨,以腿斷了用手爬、身體沒了用牙咬的大無畏革命精神,前仆後繼地前進著,愣是譜寫了一卷恐怖、悲愴的畫面,激昂的命運交響曲也震動人心地響徹天地。
有一種信仰,叫做永不言棄。
有一種人,叫做英雄。
用血肉骨骸鋪成的雲梯永遠不會倒下,守衛國土的戰士們扛著家國的重擔,一臉果敢從容,掏出你們的傢伙吧,無恥的侵略者!
身披黑色披風的三爺下令後,就一個箭步地蹬上了梯子,雖然只剩一條手臂,但是老爺子生猛悍氣不減半分,愣是咬著黑不拉幾的鋼刀、一手攀著格擋爬了上去。途中遇到什麼自由落體的物事,都是黑眸一掃十分畜生地拿著腦袋往上撞,有一次不知哪個缺德的小日本扔下了個燒得火紅的鐵塊,三爺躲閃不及,生生地迎了上去,結果流著滿臉的血、還帶著一股焦糊味兒,愣是把旁邊的副手衛國給嚇的一個寒顫,強忍大喊的慾望默默地看向了上面的鬼子軍。
一臉陰森恐怖之氣的老爺子憑著自己鈦合金板的身體,硬是爬了上去,剛露頭就瞥到一個賊眉鼠眼的鬼子傻缺地收起了火槍,特有氣勢地拔出了刺刀,橫眉冷對地指向了他,還不甘寂寞地說了句“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