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他一直堅持的那些原則全都變成了可笑的於心不忍。
早就沒有原則了不是嗎?自從被reborn……不;被白蘭親過之後。
這個世界上的人們早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只他一人;留在原地,止步不前。
山本抹了眼淚;看到這樣的綱吉心裡寒了大半;他想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口;只是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抱歉,讓你見笑了。”
即便是山本,現在也笑不出來,只能轉移視線做著無所謂的表情。“阿綱,你啊;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我可不是想成為你的刺才做出這種決定的。”
山本武回過頭,“我只是想給自己留下點回憶。人這種生物,沒有回憶會死的。”
他半真半假,說出去的話連他自己都沒弄明白。
他心裡又害怕又迷茫,總覺得自己是走在鋼絲線上,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可是不拼這一下他又感覺很對不起自己。
矛盾來忐忑去,最後輕笑一聲,仿若要將一切放下。
山本在車庫找了輛車,打碎車窗,趴在裡面打算把車鎖開啟。澤田綱吉跟個傻子樣瞧著他。
過去的時光在眼前一一展現。
他想起他們剛來義大利的時候,他和自己一樣,人情世故完全不通,但只要有人用惡意的眼神揣測他,這個人一定會是用更狠厲的眼神擋回去。
他幫了自己那麼多,連最喜歡的夢想都為之拋棄。
澤田綱吉眼眶發酸,他扯了扯嘴角,上前抱住山本武的後腰。
對方身體一僵。
澤田綱吉忍著羞恥把臉埋在他的背上,無所謂了,反正多一個和少一個都無所謂了。
山本武把車鎖弄開,開啟車門,回過頭的臉上平靜無波,他對綱吉說:“阿綱,我不需要可憐。”
“…………”
澤田綱吉想說那不是可憐,才不會可憐你呢,但是喉嚨哽咽,停頓一下,才近乎怯懦的開口道:“抱,抱歉……”
綱吉在這一刻失望極了,他的心臟沒有預想到的輕鬆,反倒是比當初沉重了不少。他甚至懷疑起自己是一個卑鄙的人。
卑鄙的貪戀著他們的目光,卻不肯給予回應。
山本把阿綱推到車裡,自己坐上駕駛位發動車子,“阿綱,我呢,一直覺得我對你的喜歡是兄弟間的喜歡,我可以為你出生入死,可以為你離開日本,可以為你不打棒球,但是,我卻沒辦法在你的婚禮上給你祝福。甚至,我沒辦法想象你去結婚,和一個陌生的女人下輩子綁在一起。”
他點燃了一根菸,煙霧繚繞,瀰漫了他的眼睛。“當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我就認識到,我可能對你……”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他抿了抿唇,在腦海裡整理思路。山本從後視鏡看到綱吉雙手放在膝蓋上,低著頭,看不出是否痛苦。
山本武苦笑一聲,繼續道:“我剛開始覺得這種感情很不可思議,所以我試著去找個女人談場戀愛,但是沒想到,我玩大了。”下巴的傷口突然有些痛。“我不喜歡她,卻整天陪著她,你當時還很高興的和我說著祝福的話。”
山本嗤笑一聲。“我和她分手,你就過來放了我一個月的假期,其實我一點都沒覺得傷心,真的,即使她死掉我也沒覺得傷心。看見你那種擔心的表情我突然覺得這種感情也不賴。但你太心軟,你總是在胡思亂想,我不敢說,我怕你厭惡,又怕你逃避,我不想一輩子都不能見你。”
“所以,我選擇了隱瞞。如果不是你和獄寺……算了,也不說這些,阿綱,獄寺現在怎麼樣?已經被救走了嗎?”
澤田綱吉輕輕“嗯”了一聲。
“你其實完全不用擔心的,阿綱。從今以後我不會輕易出現在你面前,我也會裝作不喜歡你的樣子。所以,請不要露出為難的表情。”
話音剛落,澤田綱吉撲了上去,山本武猛打方向盤,車子在路上晃了幾下才堪堪停住。
“很危險的。”山本說。
澤田綱吉湊過去在他的脖頸上咬了一口,沒流血,但也不輕。山本嘶了一聲,莫名的看著,但其實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到。”
綱吉湊過去在那個牙印上舔了舔。山本武倒吸一口氣。
“這是一個死結。”綱吉說:“解不開就不要解了。”
山本想笑,卻又想哭。最終不過是與他交換了個黏溼的吻,彼此分開時,拉出一條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