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這不,近幾日將軍身體有恙,現在還在軍醫帳裡躺著呢,咋整?還經常嘰裡咕嚕的說著滿足的話,張合沒跟著一道去,這不是聽他不懂嗎?”眼神拐著彎兒的向著弓樞那頭看過去。
楊釗心想著弓樞近幾日來不是熱衷著同張合一道學戎狄語,竟也一句也聽不懂茯苓的話嗎?
吳麟咳了幾聲,又道,“末將這聽不懂,這不還有弓將軍嗎?弓將軍可不還向著那茯苓對吼上了幾嗓子呢!”
楊釗一聽,立時便來了興致,隨手一扯上正準備溜個腳底抹油的弓樞的衣領,道,“你於那茯苓倒是說上了什麼?”
弓樞嘴角一抽,道,“還是先去看將軍最是重要!”
弓樞心道,那楊釗在營裡練新兵,別的本事倒是沒有學會,將軍的那股子氣倒是給他學了七八成去,方才被他一唬,還真就差點說漏了嘴。
至於在陣前罵陣的時候,弓樞哪會什麼戎狄語,平時連漢字都不識幾個,他讓張合反覆教他說來的也就不過幾句罵人的話,輸人不輸仗不是,他茯苓竟然都會用著中原話來與他們罵陣,禮尚往來之下,他學幾句戎狄語罵回去總也沒什麼錯吧。
至於將軍,弓樞嘴裡哼哼幾聲,哪能打仗結果卻把自己將軍給賠進去的道理,男子三妻四妾雖也是正常,將軍現年都已經二十四五了,待到回去娶幾房的妻妾倒也都不成問題,雖說這茯苓雖是個戎狄人,相貌身段那都是一頂一的,但這麼個武藝高強又那麼彪悍的女人娶回家當老婆,咳咳,說來就瞧著將軍那單薄的身板怕是都得受不住。
更何況,這打仗打著打著,結果把敵營裡的女將軍給娶回去當了老婆,這他媽的叫個什麼事啊。
弓樞思前想去,還是覺得先前聽著兆空說帶回去的那個頂漂亮頂水靈的美人更靠譜些,還是中原的女人好啊,
邊疆的日子過的艱辛,但感覺著過得也快,一轉眼,半年又給過去了,天氣轉了深秋,溫度一下變化太大,軍中倒是好些人得了些小病小痛,而林將軍本來也就身子骨弱,這會子病倒了,弓樞倒也不覺得稀奇。
拉拽著楊釗便去了軍醫住的帳子裡,楊釗尋思著這弓老頭死活也從他的嘴裡翹不出什麼了,見他也確實心急著要去見將軍,也就隨他去了。
弓樞一進帳子,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見帳中只有幾個照顧傷兵的小醫童這才像是忽然放下心來,賊兮賊兮的進了帳子,進了帳子後,整了整自己臉上的容色才向著林將軍的那邊走了過去。
“將軍。”
弓樞一進帳子便能看見林將軍坐在榻上伸手抵著自己額頭的身影,瞧著素來白淨的臉皮倒是染上了幾分的紅意,弓樞估摸著許是染上些風寒,倒也不礙什麼大事,立時便放下心來,再仔細看看,只覺得這將軍倒是生得真正好看,怪不得便是那疆場上諸將聞之便要臉色一變的茯苓也看上了自家的將軍,更素聞將軍在為將之前還頂了個新科狀元的名頭,想必長安城中心怡於將軍的女兒家也定然不少。
林將軍伸手捂了捂有些發燙的額頭,道,“你倒是回來了,軍中傷亡如何?”
弓樞“嘿嘿”笑了幾聲,道,“將軍思量下的八卦陣哪兒還會有錯,出了一萬多的兵馬,結果近半數的兵崽子都等著在旁邊看戲了,折損不倒千數,可不就折了她茯苓整整八千的人馬呢好傢伙……”
林將軍搖了搖頭,忽而道,“八卦素有八門,你可記著茯苓率兵入了哪一門?”
弓樞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也皺眉道,“說來倒也是奇怪,那茯苓不知為何,率著兵馬卻總是從一門入,回回從傷門而入,到最後可不就陷在裡面出不來了嗎,也不知那茯苓是怎生個想法,偏偏回回撞了死衚衕也不肯出來將就……”
林將軍默了片刻,閉了閉眼,遂道,“若是一人錯了一回倒是可以將就著過了,若是再栽將進去,這犯錯的人便也就不該放過了,是也不是?”
弓樞倒是一下沒反應過來,繼續伸手拍著自己的腦門。
楊釗一人隨即苦笑著說道,“竟當真是他?”
……
☆、53
這一年的冬天剛巧落完第一場雪;瑩白的雪花飄落在營裡練兵的將士們的兵刃上;雪落到刃上,飄忽飄忽的,凝成了霜,結了一層的寒氣;手上的刀刃再一揮;便就都散了;留著一份肅殺的寒氣。餘晃抖了抖身上掉落到衣領子的雪花,營裡練兵的幾個將士隨著粗豪的嗓子向著他喊著“將軍。”“將軍。”“將軍。”
餘晃的臉色向來陰沉;似乎總是一副天生瞧著就十足陰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