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家中生計實在困難的,再酌情視之。”
弓樞擰了擰眉,道,“將軍,這五兩銀子……是不是,太多了些?”
上將向自己營中戰死的將領發放銀兩慰問家屬是很早之前就有的規矩,手下的將士為自己賣命,最後落個戰死沙場的結局,上頭的將領若是不表示些什麼豈非實在讓自己手下的將士感到心寒了些,然而,這多少的表示一般都不超過二兩銀子,本身就該前方軍糧吃緊的時候,後方再這麼大手大腳的將銀子花下去,前方的軍糧要是斷了,那問題才是真正的鬧大了。
弓樞自然並不反對將後方戰死的將士的親屬安排的更周全一些,然而萬事都要從著大局考慮不是,弓樞雖是個莽漢,當了二十多年的兵,這其中的道道也大概摸了個清楚。
而這時候,林將軍卻道,“聽聞你手下的兵經常去戎狄一方空置的民舍掃蕩些東西?”
弓樞聽罷,似乎頗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隨後便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不是貪著戎狄那邊的東西新鮮,想順些好東西回去?將軍,你看……”
軍令裡面雖然有一條不準兵士私闖民宅,然而大概也只僅侷限於玉門關中的平民百姓之間,可沒說過戎狄一方空置的民舍也不能隨意闖入,其實說到底不止弓樞手下的兵,其他營裡的將士這事也多少幹過一些這樣的勾當,只是弓樞手下的那一夥痞子軍幹得更光明正大的讓人牙癢癢一些。
林將軍道,“先前替我們押送軍糧的那幾家跑商的商戶還在?”
弓樞道,“在玉門關邊上的小鎮已經住了一段時間了。”弓樞撇了撇嘴,道,“那幾個要錢不要命的,私下裡竟然和戎狄那夥的蠻子們做起生意來,將士們看著先前他們給我們送過軍糧的份上,大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他們有了生意做,還有錢賺,哪兒那麼容易走得乾脆?”
林將軍道,“差個兵過去與他們打個招呼,問問他們對戰場上繳獲的戎狄之物可有什麼興趣?”
弓樞聽罷,思忖片刻,遂眼前一亮,搓了搓手之後便道,“將軍你的意思是……”
林將軍道,“總帶著這麼些東西行軍好像總不是那麼方便,現成的買家在這裡,能賣便都賣了吧,差個有眼力的,能懂貨的,別回頭讓這些商賈之人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說罷,又比了比自己的手指,說道,“起碼算上十倍的差價。”
弓樞本來聽著還覺得靠譜,一聽到十倍的差價,差點嚇得自己給蹦了起來,“十倍?那些個老奸巨猾的商賈又不是蠢貨,又怎麼可能……”跳完腳,又腆著臉湊到林將軍的身邊,沒個正形的嘻嘻笑了幾下,隨後小聲的問道,“將軍,你覺得,他們真的會答應?”
林將軍道,“此時正處於兩軍交戰之際,那些商賈之人與戎狄做生意,本就是為了趁著戰事發一筆戰爭財。會與他們做生意的,也不過是那些戎狄的貴族,出的價位比我們只高不低,十倍的差價,他們受的住,運到京都賣出去可就不止這個價了。”
弓樞道,“論生意上的東西,將軍你懂得可比我老樞多,將軍你說成那就一定成。那將軍你看……”
林將軍道,“把人介紹給那些個商賈,這事由你負責,回頭可以再登記一下,只有一事,那些賣出的東西換得的銀亮,十兩裡面我要二兩,充軍銀。”
弓樞聽罷,又搓了搓手,隨即爽利的說道,“成!要這事真能辦成,那些個小兵蛋子說不準都會答應的比誰都痛快。充幾兩銀子入庫算了個niao,即使損上一半的銀子,他們回頭也鐵定還會巴巴的湊上來。”
說實在的,那夥子兵裡面真正懂行的肯定沒幾個,手裡從到處搜刮來的好東西肯定不少,但他們也不傻,不會隨便的尋個價位賣掉,邊疆那些做生意的商賈人家可沒一個不老奸巨猾的,保不準被騙了都不知道。再說了,在這裡拼死拼活的打仗,每年的軍餉也不過二兩銀子,若是手頭的東西早日能換成銀錠子,差人送回家,心裡有個保障也就不怕自己日後戰死之後家人的生計沒了著落,而如今軍營裡面肯出面差人與那些商賈之人說話,不怕他們不惜命的再耍什麼花樣。更何況,那可是十倍的差價!即使回頭拿去京城裡賣也不一定能賣出這個價,被坑掉幾兩銀子算什麼,算掉充軍銀的分子,那也是整整八倍的差價,容不得讓人不動心。弓樞心道,要是這法子放出去,指不定還真管用。
見到弓樞多少想明白了些,林將軍沉吟片刻後,隨即又道,“於你手下的兵去說,讓他們多搜刮些好東西,銀子自然就會有了,日後儘管多搶些好東西來,軍營裡可還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