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竟是立逼著宋青書上陣比武。負責評判的達摩堂老僧見群情洶湧不可違逆,也急忙扯住宋青書,勸道:“宋少俠,方才貴派七俠莫施主已然謙讓一場。你若再讓,未免難以服眾。”
宋青書著實無意介入張無忌與周芷若之間,望了一眼負手立在場外冷眼旁觀的張無忌,又瞧了瞧姿態冰冷的周芷若,忽然微微一嘆,沉聲道:“禪師有所不知,在下並非有心相讓。而是,我實在打不過周掌門。”
宋青書自動認輸,周芷若終是有所動容,向宋青書欠身道:“宋師兄,承讓了。”
怎知宋青書竟側身避開,不肯受她一禮,正色道:“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沒有什麼讓不讓的。”說罷,他連看也不看周芷若一眼,只向四周抱拳一禮,乾脆利落地退出場外。
宋青書方才連戰數場,一手劍法出神入化,周芷若的鞭法雖說奇詭,可若是論起下的苦功顯然大為不如宋青書。是以宋青書話雖如此,一眾武林人物中有眼界見識的俱已暗自心知倘若這二人當真打上一場,周芷若只怕未必會是宋青書的對手。思及光明頂上峨嵋派前任掌門滅絕師太親口許下婚約,而周芷若卻選擇了張無忌。群雄頓知宋青書今日相讓,雖說是顧念舊情,可也終究是斬斷舊情。正所謂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武當派此行一共來了三人,俞蓮舟與殷梨亭心知師侄劍法有成,有心讓他出彩,一直在場外旁觀不曾下場比試。如今眼見宋青書自承打不過周芷若,兩位師叔的面上都有些不好看。俞蓮舟生性冷肅,待宋青書最是嚴厲不過,此時見他下場即刻低聲追問:“你當真不是周芷若的對手?”他見師侄雙眼四下亂轉,不敢正視自己,不禁微微皺眉。“青書,你想清楚了再答我!”
俞蓮舟積威甚深,宋青書哪裡敢以謊言相欺,窒了一窒,方才答道:“昨夜,我已與周掌門比過一場。”
俞蓮舟思及周芷若那一聲謝,登時不滿地冷哼一聲,只道:“你待她倒也頗有情誼。”
“二叔何出此言?”宋青書無奈嘆道,“周姑娘畢竟是無忌的意中人。我若傷在周姑娘之手,無忌大約無能為我討回公道;可若是我失手傷了周姑娘,無忌必然是要為意中人出頭的。思來想去都是我吃虧,不如不打。”
“胡說八道!”俞蓮舟面色一冷,即刻呵斥。
可坐在一旁的殷梨亭此時卻已忍也忍不住地噴出笑來,只指著宋青書道:“你呀!胡鬧!促狹!”
殷梨亭一笑,俞蓮舟又哪裡還能忍得住。他天性端方,不願在宋青書面前失儀,只將臉孔轉向一旁,許久方又轉過來,悠然道:“待返回武當,先抄十遍《道德經》!”
宋青書聞之一怔,失聲叫道:“二叔!”
“二十遍!”俞蓮舟神色冷凝地截斷他,“再求情就三十遍!”注意到宋青書徒勞地張張口,又無精打采地垂下頭去,俞蓮舟終是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嘴角。目光再度轉向場上,張無忌已與周芷若交手。周芷若的鞭法固然是猶若鬼魅,張無忌的聖火令武功亦是神鬼莫測,眼見他二人越鬥越狠,俞蓮舟不由逐漸擰眉,忽然低聲嘆道:“無忌與周掌門本有婚約,如今竟是再難挽回了麼?”
宋青書有前世記憶又曾領教過周芷若的鞭法,自然心知周芷若的招式雖說詭譎,功力卻是爾爾。而張無忌練成九陽神功,一身內力已是曠古爍今。周芷若若是不能出其不意速戰速決,早晚是要敗在張無忌的手上。然而當初張無忌悔婚隨趙敏而去,周芷若已是大為光火,若是今日張無忌仍不肯相讓,怕是難以令周芷若回心轉意。想到此處,宋青書便直言道:“若是今日無忌肯讓她一讓,自然風平浪靜。怕只怕……”
宋青書話未說完,周芷若突然抖動白蟒鞭,繞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圈子,將張無忌團團裹住。眼見周芷若將要勝得這一場,張無忌凝氣屏息,猛然一聲長嘯,雙臂用力一掙,整條白蟒鞭登時寸寸斷裂,便是周芷若本人也受他內力所激,倒飛出去摔在一旁。
方才莫聲谷與宋青書只因念著張真人對峨嵋派的情意,尚且讓一讓周芷若。見張無忌與周芷若交手,群雄只當張無忌念著與周芷若白首之約,也會讓她一讓。哪知張無忌心中不留半分憐香惜玉之意,竟將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打傷。全場登時一片譁然,竟是一個個都站了起來,只目瞪口呆望著張無忌與周芷若。至於張無忌勝了這一場之後,便可接回謝遜拿回屠龍刀,大夥向謝遜報仇雪恨的打算也就此落空,反而被他們拋諸腦後。情形這般急轉直下,宋青書亦是一般驚訝,隔了半晌,他忽而自失一笑,自言自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