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2 / 4)

有這番變故,杜老闆打探訊息的話便再說不出口。殷梨亭聽宋遠橋吩咐,安排他在武當山上住下,便悶悶不樂地回了房。回去時已是深夜,房中卻仍點著燈,殷梨亭見這昏黃溫暖的燈光自房中透出來,心下便是一熱。推門進屋,便見著殷夫人正由丫鬟扶著在臥房內慢慢轉圈。殷夫人如今已有八個多月的身孕,房間內的半枝殘燭照得她膚如琥珀,渾身上下透出澹然寧和的光芒。殷梨亭見了她,便是再多不快也淡了,當下快步上前扶住妻子,關切地問道:“這麼晚了,怎麼不早些歇息?”

丫鬟原是殷夫人的同鄉,殷夫人有孕,武當山上都是男人多有不便才上來幫忙。她早知殷梨亭與妻子鶼鰈情深,見殷梨亭這般關心妻子,她抿著嘴望著他們夫妻倆輕輕一笑,自下去休息了。殷夫人記掛丈夫,寶貝兒子又在肚子裡練拳腳,鬧得她不能安睡,心裡正有氣,聽殷梨亭有此一問,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抱怨道:“你兒子醉心武學,非要拉著我這個為孃的作陪!我還怎麼睡?”

殷梨亭被殷夫人這含怨似嗔的一眼瞪地骨頭都酥了半邊,只傻乎乎地嘿嘿笑,伸手摸了摸殷夫人的肚子,柔聲道:“兒子乖,別鬧你娘!小心她不給你飯吃!”眼見走得差不多了,殷梨亭將妻子扶到床沿坐下,蹲下身將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聽了一會動靜,低聲道:“睡了,睡了……”殷夫人見他這般專注的神情,心下一柔,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隔了一會,只聽得殷梨亭嘆著氣低聲道:“將來他長大成人,做錯事惹我生氣,還要離家出走,我又下不了手揍他可怎麼辦?”

紫霄殿內的訊息,早有明湛給殷夫人通風報信,聽到丈夫有此一問,殷夫人只道:“可有青書的訊息了?”

殷梨亭聞言又是一嘆,困惑地道:“青書以往做事總有交代,怎得這回這般任性?大哥聽到他當了劍傷心地要自盡,後來又知含光並非青書所當又怕他出事,急著交代七弟下山尋人。我自幼由大哥帶大,大哥從來沉穩,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如今見他這般傷心,我心裡,我……”說著,他又擰起眉惡狠狠地瞪著妻子的肚子,彷彿在說:小子,你將來要是不省心,你就別出來了!

殷夫人聞言,亦是輕聲一嘆,低聲道:“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殷梨亭剛要附和兩句,怎知殷夫人口風一轉,又道,“然而這一回卻是大哥錯了!我知他心疼無忌,可即便是要貼補師侄,又哪有拿自己的兒子做人情的道理?”宋青書在武當深孚眾望,宋遠橋無故奪了他的權,師徒名分已定,眾弟子雖說敢怒不敢言,卻不代表他們會被動挨打。近日張無忌幾度提議要改革武當佃戶、行商的制度,俱被方振武與唐劍麟給推了回去,武當山下收容的災民感念宋青書的活命之恩也不願配合。如今武當山下正鬧地雞飛狗跳,爹爹程立言擔心再鬧下去早晚演變成四分五裂,早已上山來探望過她。

殷梨亭聽不入耳,當即起身怒道:“你這是什麼話,他們是兄弟,何分你我?”

殷夫人急忙伸手扯住他的手腕,柔聲道:“這不過是我們夫妻之間的閨房閒話,你若不愛聽,我不說便是。”說著,委委屈屈地望了他一眼,別過臉去用帕子矇住了臉。

殷梨亭早知孕婦心情多變不可捉摸,頓時手足無措,忙不迭地解釋道:“我不是氣你,他們,他,青書……你,你還有孕……”竟是顛三倒四地連話也說不全了。

殷夫人終是忍不住噗嗤一笑,放下手中的帕子,只見她的面上乾乾淨淨,哪有半滴淚痕?殷梨亭見自己受騙,還要發怒,殷夫人已然站起身攬住他的頸項,低聲道:“梨亭,我們夫妻閒話,你實話實說,可好?”

殷梨亭氣鼓鼓地瞪了她半天,這才不情不願地答道:“我何時騙過你?”

“好!好!好!方才是小女子騙了夫君,給夫君賠個不是!”殷夫人含笑要行禮,腰還沒彎下,便已被殷梨亭出手扶住。兩人相視而笑,這便算揭過了。“我知無忌自幼父母雙亡又身中寒毒、顛沛流離,你們都覺對不起五哥五嫂,如今失而復得,都想彌補他照顧他,是也不是?”殷梨亭緩緩地點了點頭。“所以,假如有一日青書與無忌同時落水,兩人之中你只能救一人,你會救誰?”

殷梨亭雙眉一軒,哭笑不得地道:“這算什麼話?青書和無忌都身負武功,更何況青書水性極好,哪裡要我來救?”

殷夫人卻不笑,只沉靜地望著他緩緩道:“我是說假如,你好好想想,你會選誰?大哥會選誰?你的幾位師兄還有七弟會選誰?甚至於,你們會希望青書要你們選誰?”

殷梨亭面色青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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